正文第五十一回白衣书生

    上回说到聂十八还以为穆家姐妹真的认识钟离夫人可是一想又生疑了:“你们怎知道这位钟离夫人就是我在广州见到过的钟离母养子两人了?”

    婷婷说:“你也真是这世上姓钟离的人不多不是他们又是谁了?”

    娉娉说:“不管是不是你去看看人就知道了。”

    聂十八一想也是这世上姓钟离的真的不多呵。但又感到事情没有这么的巧吧?说不定在黄州这个地方也有一位姓钟离的夫人去看看也没什么所谓。是当然最好了不是也没有什么。娉娉之所以这样说恐怕是害怕自己离开才用这么个办法绊住自己和相聚多一段日子。聂十八想到这里说:“娉娉你就不这样我也会留下来和你们多相聚一些日子的你知不知道自从我神功练成离开幽谷大院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和你一家第一个要寻找的也是你们我怎么会一见面就走的?要不是为了解救丐帮的危难我早就到汉口来找你们了。”

    娉娉对聂十八的这种深情厚意使聂十八的一颗心既感到甜蜜也感到幸福。要是自己能娶到娉娉为妻子那自己真是死而无憾了。可是娉娉她会不会喜欢自己呢?聂十八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彷徨起来。他所以要留下来想和娉娉他们说说话。说些什么话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到好像有一股无形的神秘力量驱使他不自由主走来的。初时他还以为是来报答穆家父女护送自己的大恩大德和对自己的关怀但以穆家父女这样不愿出头露面的侠义人士来说根本不需要聂十八来报什么恩谢什么情的。

    这一点他爷爷黑豹是十分的明白他母亲鬼妪也十分的清楚就是聂十八自己也知道穆家父女是江湖上真正的侠义人物要说什么向他们报答的话不但是多余反而引起他们的反感。聂十八本身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救人做善事的只希望一走了事不需要别人的感恩和报答。上次他救了湖南田中玉金鞭侠金鞭侠热情地以上宾之礼接待他全镇的人都视他为大恩人使得他浑身不自在和不舒服。自己是这样的人试想穆家父女又何尝不是这样?可是聂十八还是千里迢迢从岭南赶来汉口寻访穆家父女是为说此感激谢恩的话?不是!是将穆家父女留给自己的金银送回?更不是那不太见外了?现在聂十八从娉娉对自己的一片深情用意中似乎隐隐感到也捉摸到了他内心的深处是想见见娉娉吸引自己不由自主而来的一股神秘力量也就是娉娉。好像看见了娉娉自己便有了安慰有了寄托心也落实了更往他心里充满了希望和幸福。原来这一股神秘的力量是娉娉的吸引令自己不由自主要来。这一股的神秘力量是什么?就是世上男女之间的爱情人是什么友情这种情直叫人生死相许。

    聂十八以前对这种情的感觉还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人知道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现在面对娉娉便感觉到了却说不出来也不知怎么说总之他见了娉娉能听到娉娉说话声和笑声便什么都满意了。

    过去聂十八自从与穆父女分手后感到自己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可是他检查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少而且所带的金银更多了少了什么呢?没有呵。以后这种感觉很快为他所经历过的各种事情冲淡了。没时间去考虑。现在他明白了少的就是娉娉一双深情的眼睛和娉娉那清脆甜蜜的笑声和说话声。

    娉娉见聂十八欲言又止似乎在沉思什么关切地问:“十八哥你在想什么了?”

    聂十八一下从沉思醒过来见娉娉一双目光注视自己慌忙说:“没没我没想什么。”他害怕娉娉看穿了他的心事。

    婷婷扬扬眉问:“你是不是疑心我们在骗你?”

    聂十八笑道:“你们骗我干什么呵?”

    穆老爹含笑说:“丫头们起锚解缆我们启程。”

    聂十八说:“老伯我来解缆起锚。”

    婷婷问:“你会吗?”

    “我怎么不会呵!”

    聂十八说看似团轻云跃上岗边解缆起锚一个百几十斤重的铁锚聂十八提起如提无物而且还提着锚跃回船来船居然不晃动仿佛聂十八和百多斤重的铁锚似叶片般的飘落在船头上无声无息这不是所有上乘高手能办得到的。穆老爹惊喜地赞了一句:“好俊的出色轻功!”

    婷婷瞪大了眼:“你这是什么轻功?”

    “是爷爷传我的‘轻风千里’轻动。”

    “轻风千里?没听说过。”

    穆老爹说:“丫头世上各门派的武功招式名称你怎能一一都听说过?”

    娉娉问:“十八哥那么你的轻功是异常的快了?”

    穆老爹说:“丫头他要是不快昨夜里怎么早已跑到你们的前面去了?”

    娉娉欢喜他说:“怪不得江湖上人传说黑豹神出鬼没原来你有如此俊的轻功转眼之间不见踪影。”

    婷婷说:“我不信有机会我与十八哥较量一下看谁的轻功快。”

    娉娉说:“你这丫头别逞能丢丑了。”

    “姐姐你怎么尽帮着他呵!”

    穆老爹说:“丫头们启航吧!”

    娉娉应声:“是!”她用撑篙一点江岸船便轻轻地荡出了江心。婷婷跟着扬帆船只如飞驶出了汉水进入到长江中去了顺着滚滚的长江水而下。

    聂十八问穆家姐妹:“我现在该怎么帮忙?”

    婷婷说:“现在顺风顺水不用你来帮忙啦!”

    娉娉问:“你不累么?”

    “不累呵!我什么也没做累什么?”

    “不累你也去房间休息一下房间我早给你收拾好了现在除了我爹掌舵外船上没什么活可干的了。”

    “我坐在船头看长江两岸风光好不好?”

    “那也行呵!”

    婷婷说:“姐姐你就陪着他在船头看风光吧我到船尾帮爹掌舵去。”婷婷眨眨眼笑着去船尾了。

    娉娉也知道妹妹的用意莞尔一笑大大方方陪着聂十八在船头上坐下来。娉娉不但是武林中的奇女侠江湖上的儿女也是大海、大江的女儿。她从小就跟随父母在大海闯风踏浪驾船在风云骤变的大海中来往飞奔笑傲风云从而养成她那豪迈、明朗。坚毅、勇敢、沉着、细心的复杂性格以及善于应变的才华也就是人们所向往的剑胆琴心、智勇俱全的人物。

    她们姐妹两人都有这样的性格但婷婷的比较外露而娉娉则内藏。这一对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奇女子在她们的身上既看得到侯门千金那种雍客华贵、端庄自重、自命不凡的神态也没有富豪人家小姐那种恃财凌人、刁蛮任性、睥睨一切的作风更没有小家碧玉娇滴害羞顾影自怜多愁善感的性格。

    在武功上这一对姐妹是千锤百练叱咤风云。在性格上她们却似浑金噗玉般的纯真在大自然中形成完全不受人间繁文缛节所约束但根本不将什么三从四德放在眼里我行我素似乎天地间的钟灵毓秀已凝结在她们姐妹两人身上了她们不羁而不放荡不凡而不傲物睥睨一切而不凌人敢想敢干。敢说敢为指点山河笑傲江湖。她们就是这么一双江湖上的奇女子。

    聂十八在西斜的阳人立在船头上凝视长江两岸的风光。只见船头破浪而行冲击起的浪花似万颗珍珠四下飞溅。斜阳浪花一江春水远接天边长江烟波上的白帆点点巧妙地组合成一幅迷人的画图。聂十八怀着一种幸福和甜蜜的心情凝视着这江上美不胜收的画面。穆娉娉含笑地站在他身旁玉指遥指长江南岸、武昌城外青山上的一座气势轩昂的高楼问:“你知不知道那座是什么楼的?”

    聂十八打量了一下:“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聂十八认真他说:“我真的不知道呵!”

    “你没去玩过?”

    “没有呀!”

    “也没听人说过?”

    “没有它是什么楼的?好玩吗?”

    “哎!它是天下间的一座名楼历代以来不知颠倒了多少文人雅士。”

    “哦?那它叫什么楼?”

    “黄鹤楼!”

    “什么?黄河楼?”聂十八有点迷惘了。

    娉娉见他神情迷惘问:“你怎么啦?你好像很奇异似的。”

    “我不大明白这不是长江吗?干吗它不叫长江楼却偏偏叫黄河楼?”

    娉娉不禁笑了起来。看来她心中日夜牵挂的聂十八在某方面完全没有变依然是深山里的一位猎子。想不到二年来他武功虽然大进而对祖国的名山和各处的名胜之地、文物古遗迹却什么也不知道。便说:“你以为它是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黄河吗?它是天上飞的黄鹤。”

    聂十八怔了怔:“原来是会飞的黄鹤我还以为是在我们河南流过的黄河呢。这么看来那处山中一定栖息了不少黄鹤!”

    娉娉又是一笑:“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但它现在连一只黄鹤也没有”

    “哦?黄鹤都叫那里的猎人们捕捉完了?”

    娉娉格格笑起来:“你怎么想到的是猎人?不想到其他的?”

    “不是么?”

    “当然不是。我听人传说那里过去曾有一只黄鹤却叫一位仙人骑走了从此以后就再没有黄鹤啦。所以众人才建了这么一座楼来纪念盼望这位仙人将黄鹤骑回来。”

    “这世上不会真的有仙人吧?”

    “你看呢有没有?”

    “我不知道但我母亲和爷爷说世上不但没有什么仙人就是连鬼神世没有有也是骗人的。”

    “你别说你母亲和爷爷了我是问你。”

    “我?我也认为没有。因为我从来没看见过什么神仙和鬼怪的。娉娉你看呢?”

    娉娉一笑说:“我认为有。”

    聂十八一怔:“你认为有?你看见过了!”

    “我当然看见过。”

    “真的?你在哪里见过神仙?”

    “就是我们这条船上呀!”

    聂十八愕住了:“这是几时的事?神仙长得怎样?”

    “跟人一个样没什么区别。其实这个神仙你也见过来。”

    “我?我几时见过神仙了?”

    “刚才不久呀!”

    聂十八瞪大了双眼望着娉娉又四下看看哪里有什么神仙了?半晌问:“娉娉你个是在捉弄我吧?”

    娉娉抿嘴而笑:“我怎么捉弄你了?你还和神仙碰过杯饮过酒呢!”

    聂十八讶然:“你是说那吴老前辈么?”

    “你看他像不像一个神仙?”

    “噢!他是一位极好的武林老前辈要是说他是一个人间的神仙也可以!”

    “我看他老人家比神仙还好。”

    “这么说来我爷爷也是一个神仙了。”

    “那么说你是一个小神仙啦?”

    “不娉娉你千方别拿我来打趣我哪像什么小神仙呵。其实你一家人才真正是不为人知的神仙。老伯是老神仙你是仙子你妹妹是小仙女。”

    “你这不是拿我一家来打趣吗?”

    “不不!我是说真的?”

    “那你喜不喜欢我这一家的?”

    “喜欢我怎么不喜欢呵!”

    “你这不是信口而说吧?”

    “不不!我这是心里的话。”

    “那么说你愿意永远和我一家在一起了?”

    “我当然愿意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啦!”

    娉娉扬扬眉问:“你不后悔?”

    “我后悔什么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得每年回去看我母亲和爷爷一次。”

    “哎!只要你永远和我家在一起你每个月回去看你母亲和爷爷都行。”

    “那太好了!不过……”

    “又不过什么?”

    “我得要去追查挑起蓝美人这一事件的幕后人。”

    “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聂十八怔了怔:“不不!你别和我在一起那那……”

    “你害怕我会妨碍了你的行动?”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因、因、因为太危险了!”

    “你一个人去就不危险吗?”

    “我一个人有危险时可以跑开。”

    “我是不是没有脚了?”

    聂十八愕了:“你怎么没脚了?”

    “你可以跑我就不能跑开么?”

    “这……”聂十八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

    穆娉娉不高兴地说:“看来你刚才所说的都是骗我的。”

    “我怎么骗你了?”

    “你说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又不准我跟着你不是骗我又是什么了?”

    “娉娉你别误会我是担心你有危险。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我……”

    突然婷婷从后面搭过一句话来:“你还是少为我姐姐担心吧!就是你出了事我姐姐也不会出事。别以为你的轻功好跑得了可我姐姐比你机灵多了!”

    娉娉问:“妹妹你几时跑来的?不用帮爹了?”

    “姐姐你们是看两岸风光呀还是说个没完没了的?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黄州府城早已过去了快到下巴河小镇啦!爹打算就在一处江边靠岸停泊用过晚饭后是连夜赶路还是在这里停宿一夜看你啦!”

    娉娉望望天色果然是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染得长江水面一片殷红水波晃动宛如万道金蛇乱窜近处江岸人家家家户户已飘起炊烟了下巴河小镇已遥遥在望。便问:“妹妹你说呢?”

    婷婷看了聂十八一眼:“姐姐我们又不急于赶去看什么钟离夫人和钟离公子不如在这处江岸边停宿一夜的好何况巴河弯曲窄小夜里不大好走。”

    娉娉又问聂十八:“你说我们在这里停留一夜好不好?”

    聂十八说:“既然夜里不好走那就在这里住一夜吧。再说老伯掌了大半天的舵更应该休息一夜才对。”

    娉娉说:“妹妹那你去叫爹转舵靠岸吧我来下帆。”

    聂十八问:“那我做些什么工作?”

    婷婷说:“你呀!最好洗米煮饭船头上的活。你帮不了有姐姐一个人行了。”

    “好好那我进舱洗米煮饭去。”聂十八说着便转身进舱了。

    娉娉说:“哎!你别瞎忙就是要洗米煮饭也等船靠岸停泊下来后才说。”

    “那我现在干什么好?”

    “你不能进舱去休息一会儿?”

    “这时吗?”

    婷婷说:“这有什么好不好的?进舱吧别在这船头上妨碍了姐姐靠岸停泊的工作万一不慎我姐姐将你撞下江里去到时更手忙脚乱不知是救你好还是泊岸好。”

    聂十八说:“那我进舱坐。”

    “这就对嘛!”

    不久娉娉干净利落地将两面风帆都落了下来婷婷也奔到船尾帮助爹将大舵一摆船便斜斜地向小镇的江岸驶去。婷婷在船快要靠岸时用撑篙一点岸边船徐徐地停了下来接着便是抛锚跃上岸边缚缆。

    当船停泊好后娉娉对聂十八说:“好啦现在我们可以动手做饭啦!”

    聂十八说:“娉娉有一个人上船来了不知是什么事。”

    娉娉回头往船头一看在苍茫的暮色中果然有位年青而风度翩翩的文雅书生身穿白衫轻灵敏捷地登上船来大约十七八岁却生得风雅脱俗神态飘逸。娉娉看得惊讶:怎么这处小镇上有这等一位人物的?同时也警惕起来因为娉娉从来人的轻灵步履中一下看出来人是位身怀不俗武功的武林高手不是一般泛泛的书生之辈暗暗示意聂十八一下问:“先生你上我船干吗?找人?雇船?”

    青年书生文雅一笑一揖说:“姑娘请了在下特来借宿一宵要是姑娘方便在下也可以雇请姑娘的船只到江南一游。”

    “对不起先生我家船不去江南请你另去雇请别家的船吧!”

    娉娉这一句话已很客气地拒绝了书生的请求。对这位白衣文雅书生仍不知进退一揖说:“姑娘那在下就求宿一夜了!”

    这时婷婷从船尾走了过来更不客气他说:“你以为我这条船是客栈吗?去去!你要住宿小镇有的是客栈和大户人家你干吗不去投宿?跑到我家船来?”

    白衣书生修养极好不为婷婷的话所怒微笑说:“姑娘怎么这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不像一个姑娘人家呀。”

    婷婷一瞪眼:“我像不像一个姑娘关你什么事了?”

    白衣书生笑道:“你这样的性路却像个野小子。”

    “酸秀才你是不是想讨打讨骂?”

    “不不!在下只是想借宿而已姑娘何必动这么大的火?再说在下也不是白住可以奉上一定的宿金。”

    婷婷强压住了自己的怒火瞅着书生问:“你知不知道在我船住宿一夜要多少银两的?”

    “姑娘请说几两银子在下也付得起。”

    “几两银子你就想住吗?”

    “那要多少?”

    “没一千八百两你别想住下来。”

    白衣书生一怔:“要一千八百两?”

    “是呀!你住不住?不住请走开。”

    白衣书生打量一下船舱又看看四周的景色点点头目言自语他说:“这船清雅明亮干净异常四周水色风景如画一千八百两银子却也值得好!那在下住下了。”

    这一下反而轮到穆家姐妹和聂十八都愕住了。婷婷的本意是想用这么吓人的高价来吓走书生令他知难而退。想不到他竟然愿意出一千八两住下来就是富豪人家的纨绔子弟也不会这么的花钱。

    除非是别有用意。婷婷睁大了眼问:“你哪来这么多的银两?”

    “姑娘别问在下自然拿得出来。”白衣书生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来这时已是夜幕降临。夜明珠一掏出登时船舱明亮如白昼说:“姑娘在下这颗珠子可值一千八百两吧?”

    穆家姐妹是识宝之人这颗夜明珠何止价值千余?价值万金也不止。婷婷问:“你用这颗珠子来住一夜?”

    白衣书生笑着道:“姑娘说过的话不会不算数吧?”

    婷婷一下没话说了。娉娉说:“先生请原谅我妹妹是跟你闹着玩的请先生快收起明珠到别处去住宿吧!我家船小地方窄没地方能安排先生住下。”

    “那么说你们说过的话是不算数了?”

    婷婷问;“你一定要在我家船上住下来?”

    “不是这样在下怎么会不请自来?”

    “我实在不明白你干吗偏偏要在我家船上住下来的?”

    “因为在下感到在别的地方住下十分不安全。”

    “难道在我船上就安全了?”

    “要是说连长江三蛟的穆家船都不安全那世上没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了!”

    白衣书生这么一说穆家姐妹顿时惊震了。婷婷问:“你早已知道我们了?”

    “在下要是不知又怎会冒昧而来以千金而换一夜的安全?”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姓白名慕容只是一介书生。”

    白慕容?这可在江湖上从没有听说过。婷婷说:“白慕容?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实姓名吧?你最好老老实实说出你的真实的名来。”

    “姑娘它怎么不是在下的真实姓名了?”

    “白慕容这好像是个女子的名字。你虽然是个书生可不是一个女子你干吗取这么一个名字的?不怕人生疑么?”

    “这是在下父母所取在下也无可奈何。不过旧有人称在下为慕容白。不管白慕容也好慕容白也好一个人的姓氏名称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在下并不怎么看重。”

    看来这个白衣书生连祖宗的姓氏也不怎么看重未免太过洒脱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是官府中的鹰犬还是江湖上的一个怪人?他为什么要来?恐伯不单单是借宿一夜这么简单吧?

    娉娉锁着眉问:“先生你是来求我们保护你?没别的用意?”

    “在下的确是求一夜的安全而来。”

    “那么说有人要追杀你了?”

    “不错不错!是有人追杀在下。”

    聂十八这时出声了:“谁在追杀你了?”

    “官府。”

    聂十八一怔:“什么?官府?你招惹官府的人了?”

    “在下没有招惹他们。”

    “那官府为什么要追杀你?”

    “在下也莫名其妙。”

    婷婷冷笑一声:“是不是你身上的这一颗夜明珠是偷来的?”

    “不不!在下像小偷么?”

    娉娉问:“既然不是干吗官府的人要追杀你?”

    “在下不是说也莫名其妙么?”

    婷婷说:“姐姐别问他了他准是一个小偷说不定还是一位扮猪吃老虎的江洋大盗。他身上那颗珠子一定是贼赃才那么大方说给我们其实想栽赃嫁祸给我们。”

    白衣书生听得好笑起来:“姑娘在下实在佩服你无中生有的天才。”

    “我说得你不对么?”

    “姑娘!幸好你只是长江中的一姣不是什么知府大人和一个门派的掌门人不然你不知造下多少冤假案枉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我懒得跟你多说。我不管你是小偷也好是大盗也好你走吧我们这里是怎么也不能留你住下来的。”

    “姑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是一个小偷我们救你干吗?我们不将你送到官府里去。已是对你格外开恩了!”

    白衣书生说:“要是在下是个小偷那你们都是一伙人犯了!”

    婷婷竖起了一双柳眉:“你说什么?”

    白衣书生一见婷婷怒慌忙作揖道:“姑娘请息怒在下一时不慎说错了话。其实你们杀的不是人都是一些为害江湖残害平民百姓的野兽和魔头是在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但是在下也不是什么小偷和大盗呀是个本本分分的书生只是喜欢四处游山玩水而已。”

    婷婷本来大怒听白衣书生这么一说忍不住卟嗤一声笑起来叱了他一声:“鬼才相信你是什么本本分分的书生了!”

    “好了!好了!姑娘笑了在下也算是放下一颗心了!”

    “你放什么心了?你别以为你可以在船上留下来。”

    白衣书生一怔:“姑娘不会这么绝情吧?”

    “谁跟你有情了?”

    “在下仍然要离开?”

    “是呀!”

    白衣书生喟然叹了一声:“姑娘既然这么不见谅。在下只有告辞了!”

    “请!”

    白衣书生摇摇头神色黯然:“看来在下今夜里只好听天由命了!”

    婷婷说:“你别装可怜相想我们同情。”

    “好好!在下就走!”

    聂十八看得不忍想出声。娉娉暗暗拉了他一下衣袖示意他别出声。白衣书生又是长叹一声飘然离船而去。

    聂十八问“你们真的要赶走他不能留他住一夜么?”

    婷婷问:“你不会是看上了他那一颗夜明珠吧?”

    “噢!我是这样贪心的人么?”

    娉娉问:“你是同情这白衣书生了?”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来到异乡举目无亲又身怀异宝实在危险。现在只求我们借宿一夜我们这么拒绝似乎太过无情了!”

    娉娉说:“十八哥你为人太过好心了。江湖上人心难测你知道这位书生是什么人?不防他别有用心?”

    “我看他不是什么坏人”

    “一个人的好坏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要相处一段日子才能分辨得出来。要是碰到城府极深的伪君子就是相处几年也看不出来甚至为他的表面仁义所迷惑了。”

    “娉娉这个年青的书生不会是一个伪君子吧?”

    “这个难说他起码不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为人机灵举止之间有一种令人不可捉摸的神秘感而且他还有一身不错的武功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一般泛泛之辈可近不了他的身边。”

    婷婷说:“十八哥你别为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而心软了。你不想想这里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更不是什么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无人地带。上岸不远就是小镇离黄州府城也不远干吗他不到小镇上投宿偏偏到我们这条船求宿?而且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毫不吝惜地给人你怎么一点也不生疑的?”

    聂十八听了不禁点头说:“这么说来这位书生是令人有一种不可捉摸的神秘感他到底是什么人的?”

    娉娉说:“还有我们父女三人在江湖上一向行踪十分隐蔽几乎不为人知道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们的真面目了?”

    婷婷一听叫了起来:“姐姐你怎么不早说的?看来我非要将他捉回来问清楚不可了!”

    娉娉望了望窗外:“你不用去捉他了这个书生跑回来了!”

    “什么?他还敢跑回来的?好这一次我可不能让他随随便便离开了!”

    果然白衣书生又急急忙忙地跑上船来。婷婷迎上去说:“你呀!你居然又敢转回来了是不是嫌命长了?”

    白衣扫生神色紧张地说:“不好有人要捉在下了求姑娘借个地方让我躲起来。”

    “好呀!就是没人捉你我们也要捉你你别妄想我们会保护你。”

    白衣书生连连作揖说:“姑娘在下求求你了。你先让我躲起来以后我们有话慢慢说好了!”

    聂十八问:“谁捉你了?官府的人?”

    “是一头可怕的雌老虎说她是官府的人也可以。”

    聂十八愕然:“雌老虎?”

    “对对雌老虎。要是在下能躲过此劫在下必当厚报仁兄。”

    聂十八奇异了这长江边的小镇上哪跑来的一头雌老虎了?而且还是官府的。官府养得一头雌老虎怎么胡乱放出来咬人的?

    白衣书生不管穆家姐妹和聂十八答不答应极为轻灵地一溜身穿过船舱闪到后舱的一间房间里躲藏起来。

    婷婷想阻拦也来不及了叫起来:“你找死了!干吗跑到我的房里?你快给我出来!”

    娉娉说:“妹妹先别管他掌起灯来先应付丁家堡那头刁蛮的雌老虎吧这也是一个难惹的人物。”

    “姐姐他怎么招惹了这头雌老虎的?”

    “谁知道他怎么去招惹的?’

    婷婷一面掌灯一面说:“不会是他那颗夜明珠。是从丁家堡偷的吧?”

    “没听说丁家堡有这么一颗夜明珠。”

    说着穆老爹从船尾走了出来。自从白衣书生上船以来他一直在船尾上不露面密切注视这个突然而来的人物以及事态的展。直到丁家堡的雌老虎带人要上船时他不能不出面了。

    江边下巴河小镇上丁家堡的丁大小姐可以说是黄州府一个难惹的人物。这头雌老虎既不是白道上的人也不是黑道上的女魔头。丁家堡的老爷原是朝廷的一位武官不知是不满官场上的黑暗还是真的年老了便告老还乡。虽然是告老还乡还深受黄州府大小官员的敬重将这一带的地方治安请求他维持。而丁大小姐从小得到她父亲的传授练得一身不错的武功以后更得一位异人指点武功更是大进胜过她的父亲了无论是马上马下一口梨花枪使得毫无破绽正是破敌斩将无不得心成手。可以说在黄州、武昌两府一带她是马背上的女英雄威摄山贱草寇的一位女煞星。她没有任何官职。更不拿官府的俸禄却代父维护一地的治安颇受当地百姓们尊敬令一般宵小之辈不敢在小镇一带作科犯案因而在江湖上得了胭脂虎这一绰号但更多的却称她为雌老虎。她虽然不欺凌平民百姓但性子刚烈有时刁蛮起来不讲情理杀起贼人来绝不手软。由于这样她年已双十仍待字闺中。有些登门求亲的她又看不上眼不知为什么白衣书生却偏偏招惹了他弄得她要亲自出马捉这白衣书生了。

    穆老爹深知丁大小姐的为人担心自己两个女儿在场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只好亲自出面了。他对婷婷和娉娉说:“你们两个到船尾上弄饭吧这里由我来应付好了。”

    娉娉知道父亲的用意拉了婷婷的手说:“妹妹我们去弄饭吧这里有爹行了。”

    婷婷说:“姐姐我想见识这头雌老虎是什么样儿。”

    “哎!你别见了弄不好会惹出麻烦来。丫头走吧!”娉娉拖了她转进后舱去了。

    聂十八本来也想跟着去弄饭但一下看见有四五个家将模样的大汉拥着一位眉粗眼大、体形健壮。神色凶悍的女子进来担心穆老爹一个人应付不了。便留了下来暗中护着穆老爹以防不测。

    穆老爹见丁大小姐步入舱内连忙迎上恭敬地说:“大小姐夜临……”

    丁大小姐打断说:“老头儿我问你是不是有位白衣书生跑到你船上来了?”这真是粗人性格说话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是有这么一位书生上过小老的船来。”

    “现在这书生在哪里?”

    “他已经走了!”

    丁大小姐一瞪眼:“什么?他已经走了?”

    “是!小老不敢欺瞒大小姐。”

    “他几时走的?”

    “刚走不久。”

    一位家将在旁喝道:“老头儿你居然敢在我家小姐面前说假话?是不是想死了?”

    穆老爹镇定地说:“小老怎敢在大小姐面前讲假话的了”

    “明明有人看见那书生奔上你这条船来没看见他离开你怎么说他走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书生是我家小姐志在必得的人。你最好识相点将他交出来没你的事。”

    “大爷他的确走了小老不敢说谎。大爷不信尽可在小老船上搜查。”

    “我们要是搜出来你怎么样?”

    穆老爹说:“小老跟那书生没亲没故没有必要去帮他。丁大小姐威名远近皆知小老儿犯不着为了他而得罪了丁小姐的。除非小老一家不要命了!”

    丁小姐一笑:“老头儿你知道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捉那书生?”

    “小老儿不知道那书生一表斯文不会是作奸犯科之徒吧?”

    “老头儿他是一个大盗。”

    这一下穆老爹愕然聂十八也愕然了:“什么?他是个大盗?”

    “不错他是个大盗你们知不知道偷了我的什么东西?”

    穆老爹说:“他偷了大小姐什么东西?”

    聂十八心想:“不会是偷了你家的一颗夜明珠吧?这么说。婷婷没有看错了他他真的是一个江洋大盗了!怪不得说官府的人要捉拿追杀他了!

    丁大小姐说:“他偷去了本小姐的一颗心。你们说我恼不恼的?”

    聂十八一下给弄愣了半晌说不出声。

    穆老爹似乎也愕然:“偷心?”在神态上好像茫然不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其实穆老爹不但非常明白而且丁大小姐的到来已经预知是怎么回事了像白衣书生这么一个神采飘逸、俊俏萧洒的俏郎君往往是一般少女倾慕的对象。同时穆老爹更看出白衣书生不是什么阴险奸猾凶狠之徒极有可能是一位放殇不羁的武林世家子弟或是某一位世外高人的弟子。正因为这样穆老爹所以叫自己的女儿先行避开以免引起丁大小姐不必要的误会。一个女人醋意作起来往往会闹得无法收拾莫名其妙的恩怨以及悲剧也会因此而产生……

    丁大小姐见穆老爹和聂十八神态愕然茫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心想我这么说话你们这些粗人又如何懂得?幸好丁大小姐虽然财大气粗凶悍粗野。但也不是盛气凌人、专欺弱小的人只要你不去招惹和得罪她顺着她她还是好说话的。现在她笑了笑说:“看来我的话你们是不明白的我是说那个白衣书生很讨我的欢心本小姐想招他为夫婿谁知他竟然不识好歹不但逆了我的意还居然悄悄溜掉了。你们说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我要不要抓他回来?”

    聂十八问:“这就叫偷心吗?”

    “这当然是偷心啦!这是你们这些下人不明白的。”

    “这样你就要捉他了?”

    “我要不捉到他我这口气能咽得下吗?”

    穆老爹说:“这么看来这位书生辜负了大小姐的一片深情厚义太不识抬举了!”

    “老头儿你说得不错这不我干吗这么大动肝火来抓他?”

    聂十八问:“你抓到了他怎么办?”

    “抓到了他他要是乖乖的顺从了我那一点事也没有;不然他今生今世别想能见到天日有他苦受的。”

    聂十八听了嘿然心想:有这样强逼人成亲的吗?这天下真的怪事多!其实说起来一点也不怪世上有不少的富豪人家、土豪劣绅何尝不抢民家妇人妻子?现在丁大小姐只不过将它颠倒过来抢男人为自己的丈夫罢了。而且也不像男人三妻四妾般她是要从一而终。当然这种事情极少只有像丁大小姐那样性格的人才有这种一反常理的大胆举动自然更是少见多怪。

    丁大小姐又对穆老爹说:“老头儿要是那负心人在你的船上你最好还是将他交出来本小姐不但不怪你还重重有赏。”

    穆老爹叹了一声:“可惜他已经走了小老无法得到大小姐的奖赏。”

    丁大小姐身旁的一位家将说:“大小姐小人明明看见一条白影闪上这条船来人会跑到哪里去的。我们还是查一下?”

    丁大小姐问:“你没有看错了?”

    “小人不会看错。”

    丁大小姐瞅着穆老爹问:“老头儿他真的走了?”

    “大小姐搜查一遍也好不然小老这条船脱不了牵连。”

    “好!那搜查一遍!”

    这一下聂十八担起心来万一白衣书生给搜了出来怎么办?可是他看见穆老爹神色十分镇定好像没事一样他不朋白穆老爹怎么会这样的镇定。丁大小姐的四个家将在船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甚至连船舱板也翻了起来连白衣书生的影儿也现不了。聂十八又奇异起来明看着白衣书生溜进了婷婷的房间的怎么这些家将搜查不出来的?难道他早已悄悄从窗口走了?还是搜查的人粗心大意现不了?当家将们向丁大小姐报告说没有找到那白衣书生真的离开了时聂十八才放下心来。

    丁大小姐不满地盯了那个家将一眼对穆老爹说:“老头儿得罪了!”便带人离船而去到别处去搜索了。

    待丁大小姐带人离开后聂十八想向穆老爹动问穆老爹轻“嘘”了一声示意聂十八别问却扬声说:“丫头晚饭弄好了没有弄好了端出来吧!”

    婷婷在船尾应道:“爹!快啦!还差一尾鱼没熟爹先坐下吧。”

    穆老爹坐下来对聂十八笑了笑说:“你也坐下来吧!”然后轻问:“你是不是奇怪那个白衣书生怎么不在船上?”

    聂十八点点头穆老爹带赞赏地说:“那位书生不但轻功极好人也十分机灵要不是我特别凝神倾听真的觉不了他的行动。”

    “哦?他已经走了?”

    “没有!他还在船上”聂十八愕然:“什么?他仍在船上?”

    穆老爹又“嘘”一下:“轻些岸上仍有人在监视我们。”

    聂十八又怔了怔他不禁从心里佩服穆老爹那种沉着冷静、遇事不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机警。穆老爹的江湖经验极其丰富能在风云变幻中冷静地观察四周细微的变化从容应付不为风雨过后而松懈了自己的警惕这真是自己的良师。江湖经验这是在武学秘芨中怎么也学不会的只有在江湖斗争中磨练成长起来。怪不得爷爷打自己独自闯荡江湖了就是希望自己在江湖的风浪中磨练成长起来。看来自己太过紧张了一心只想应付丁大小姐没有凝神倾听四周轻微的声音没有去注意白衣书生的举动更以为丁大小姐一走便太平无事了。穆老爹以自身的言行无言地传授给自己这些江湖经验太可贵了。

    聂十八也同时惊讶白衣书生仍在船上?怎么丁大小姐四员家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搜索遍了没现他的?这条船不大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猫也无法能藏下来他躲到哪里去了?总不会这书生会隐身术吧?

    穆老爹似乎看出了聂十八心中的惊讶和困惑轻问:“你是不是惊讶那白衣书生躲到哪里而瞒过了丁家人的眼睛?”

    聂十八点点头。穆老爹赞叹地说:“这书生的轻功可以说是全不下于你人又机灵。当丁家堡的人要搜索船舱时他早已不动声色地从房间的窗口闪身上了船篷然后趁黑夜悄然藏身到那面落下的船帆中去了。”

    “丁家的人没去搜索船帆么?”

    “当丁家的人去搜索船帆时他又鬼不知神不觉地溜回到你的房中去了。他就是这样灵活地与丁家人捉迷藏玩。”

    聂十八凝神倾听果然在自己的房间内有一个不易为人察觉的呼吸声而在岸上的草丛和乱石中那两个监视船上的丁家堡家将的呼吸声更大了。其实聂十八一身的真气比穆老爹还浑厚只要他略为注意很快就会觉察出来。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穆老爹那么沉着镇定原来穆老爹已觉白衣书生有极好的轻功和为人机灵而自己的担心倒是多余的。

    聂十八又想了一下轻问穆老爹:“要是那白衣书生轻功不好那不危险?”

    穆老爹微笑说:“我会用第二个办法将丁家堡的人引开不能让他们搜查的!”聂十八还想再问用什么办法只见穆家姐妹端着热腾腾的饭莱出来了。聂十八肯前一亮穆家姐妹各穿了一白衣裙出来。婷婷笑着说:“爹!开饭啦!”

    蓦然间在岸上伏着的丁家堡家将跃上船来冲进了船舱其中一位正是那声音看见一条白影闪进船来的家将。穆家姐妹故意装出惊愕的神色婷婷问:“你们怎么又来了?”

    两位家将愕然地打量着穆家姐妹又望望船舱。那一个声称看见一条白影上船的家将问:“是你们?”

    婷婷问:“我们怎么啦?”

    “我先前看见了条白影闪上船来是你们其中的一个?”

    婷婷说:“是呀!”

    娉娉说:“我明白了!先前我妹妹上岸看看绑着的缆绳牢不牢固在跃回船上时给你远远看见了你便以为那书生又上了我们船怪不得跑来要搜查我们的船哩!”

    另一个家将说:“荣哥我不是说过船上有两个船家丫头也是穿白衣的你会不会看错了?现在果然是你看错了!”

    叫荣哥的家将问婷婷:“先前闪进船来的就是你?”

    “是呀!”

    “荣哥!我们别在这里耗费时间了快去回复大小姐到别处追捕吧!”

    “好!我们走!”

    这样两名家将便离船而去。聂十八这时又明白穆老爹所说的第二个办法必要时她们姐妹其中的一个跃上岸去不是将丁大小姐一伙开么?以婷婷娉娉两姐妹的轻功要走丁家堡的人是怎么也追不上的。

    穆老爹待他们离开后又凝神倾听了一会说:“好岸上再没有了!我们可以放心饮酒吃饭了不会再有人上船来了。”

    穆老爹刚一说完白衣书生飘然而现深深地向穆老爹一揖说:“在下多谢你们的相助。”

    穆老爹忙回礼说:“先生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白衣书生又向穆家姐妹一揖说:“多谢两位姑娘暗中相助。”婷婷“哎”了一声说:“你别来这一套我们没有相助你我们只不过不想多生事端而已。”

    “不管姑娘怎么说今夜相助之情在下没齿难忘。”

    “你最好忘记的好我们不想有第二次。”

    穆老爹连忙喝道:“婷丫头不可对先生无礼!”又对白衣书生说:“先生莫怪小老对这丫头太过骄纵了!”

    白衣书生说:“哪里哪里!婷姑娘爽直大方正是我江湖儿女的本色。”

    穆老爹说:“先生要不嫌弃就此坐下一块用饭如何?”

    “老伯那在下就不客气了!”白衣书生果然不客气地坐下来对聂十八一揖说“聂兄请了!”

    聂十八忙说:“先生别客气。”

    他们一边饮酒吃菜边谈话。白衣先生望看聂十八说:“在下若不是亲眼目睹竟不敢相信聂兄竟然是近来名震江湖的黑豹。”

    聂十八愕然:“你知道我么?”

    白衣书生一笑说:“聂兄一路上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先是在衡阳回雁峰”下救了候三郎一家继而在岣嵝峰上与吴老前辈交锋跟着又在长沙城出手救了雄风镖局随后便是湘阴城郊以三招击败了不可一世的三掌断魂这魔头最后荡平了华容、幕阜山等地的跳梁小丑解了丐帮之危。这何等神秘的英雄人物在下怎不知道?”白衣书生如数家常将聂十八下山以来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惊愕得聂十八半晌说不出话来。

    穆家父女更是惊讶、诧异这位英俊萧洒的青年书生到底是什么人?他不但了解自己一家更了解聂十八难道他是在暗中盯视聂十八的行踪么?要是他是东厂的人那太可怕了。

    沉默了半晌聂十八问:“你你你怎么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穆婷婷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干吗在暗中跟踪我十八哥的?是何居心?”

    “姑娘别误会在下只是好奇而已爱好打听神秘的英雄人物对聂兄惊震武林之事心中实在羡慕钦佩不已所以特别注意多留心打听。”

    娉娉问:“我们想知道的是先生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在下有的是目睹有的是听人所说。”

    “听什么人所说?”

    “没有他人是听吴老前辈所说。”

    婷婷问:“你认识那老叫化?”

    “在下何止是认识在下父母可以说与吴老前辈是生死之交了!”

    “你不骗人?”

    白衣书生笑笑说:“在下骗姑娘干吗?”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呢!”

    穆老爹说:“先生不能告诉我们你是什么人么?”

    “老伯实不相瞒在下的确是白慕容也是慕容白。”

    穆老爹瞅着慕容白想了一下微笑说:“小老知道先生是什么人了!”

    白衣书生含笑道:“在下不会是坏人吧。”

    穆老爹笑道:“要是先生真的是坏人恐怕武林中再无善类。”

    “在下没有这么厉害吧?”

    “以先生的武功要杀了大小姐和丁家堡的人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可先生不但不杀害也不予伤害人。”

    “在下最害怕是杀人了!”

    “先生不是害怕而是十分明智。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先生不想伤害。”

    “老伯你像十分了解在下的为人。”

    婷婷忍不住说:“爹!你别废话连篇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婷丫头你不感到这位先生目光神蕴异常眉宇之间隐藏一股正直的英气么?”

    婷婷说:“爹!他有什么英气了?我看他是一身邪气。”

    白衣书生忙说:“不错!不错在下是浑身的邪气有时邪得可怕。”

    穆老爹说:“丫头先生要是一身邪气那你和你的姐姐更带邪气了!”

    白衣书生鼓掌而笑:“原来婷姑娘也身带邪气。怪不得在下一见如故原来是物以类聚了!”

    婷婷“啐”了他一口:“谁跟你一见如故物以类聚来了?”聂十八和娉娉不禁莞尔一笑。聂十八感到眼前的白衣书生有点像嬉戏逗人的钟离公子。他们是同一类的人物言语百趣令人可亲同样是风流潇洒不为世俗所拘。

    娉娉问:“爹!你说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穆老爹说:“他是武林世家的子弟侠义道上的人物。”

    白衣书生忙说:“老伯过奖在下怎称得上侠义二字?说邪中带侠还差不多有老伯、聂兄和两位姑娘才真正是侠义道上拔尖的人物令当今任何一位侠义人士也逊色。”

    “先生不太过奖了么?”

    “在下没别的本事但一对眼睛却不会看错人的。”

    “小老一家只不过是长江上的水上人家而已一般的泛泛之辈。”

    “不!你们一家可以说是江湖上几乎不为人知的隐侠。正如李白诗中所说的‘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那种豪侠义士。”

    穆老爹笑道:“白少侠小老……”

    “老伯怎么这样称呼在下了?”

    “白少侠你就是不说小老也看得出来在四大武林世家中白少侠是令武林中人最敬仰的慕容世家、紫竹山庄的中慕容白少侠!”

    慕容白一时诧异:“老伯怎么这般的肯定在下是紫竹山庄的少庄主了?”

    “因为少侠身上佩带着慕容世家特有的一件宝物。这一点我应该早看出来才是。”

    婷婷问:“宝物?他身上有什么宝物?就是那颗夜明珠么?”

    “丫头夜明珠在武林中的侠义人士看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宝物。”

    “那他佩戴的是什么宝物了?”

    “腰形软宝剑。”

    “腰形软宝剑?”

    “不错!这是兵器中的神兵利器软中坚韧异常利可断金切玉。这是慕容世家所特有的宝剑是紫竹山庄的镇庄之宝一直从紫竹山庄的第一代女庄主小魔女白燕女侠相传到青衣狐狸莫纹的手上。这把宝剑一百多年来不知饮了武林中多少魔头元凶的血为世人除掉了多少奸恶之徒。”

    “爹!那么说他真的是紫竹山庄的少庄主了?”

    “丫头腰形软剑不是一般人能使用的。就是慕容世家的人也不是个个能佩带只有庄主才能挥出这把宝剑的神威莫纹女侠既然将这把宝剑相授给了他他当然是紫竹山庄的人了!”

    慕容白对穆老爹一揖说:“想不到老伯对在下家世了解得这么清楚。”

    “白少侠不知黑鹰慕容智大侠和莫纹女侠阁下是怎么称呼?”

    “是在下的父母。”

    “原来二十多年前威镇武林惊慑西域阴掌门的神秘黑鹰莫纹女侠竟然是和侠的令尊令堂小老失敬了!”

    慕容白说:“老伯客气了那是在下父母的事与在下无关。在下目前只是江湖上一名浪子。”

    “少侠有志气。”

    穆家姐妹一听眼前的书生竟然是二十多年的名动武林威镇江湖的黑鹰和青衣狐狸的儿子一时间呆住了相互愕视。聂十八也惊讶异常。黑鹰和青衣狐狸的事他听爷爷说过那是武林中的一双奇人江湖上的一对人间仙侣不知羡煞了武林中的多小英雄好汉。

    穆老爹举起酒杯对聂十八说:“聂兄弟来我们一块敬白少侠一杯!”

    慕容白慌忙说:“不敢在下也敬老伯和聂兄一杯。”

    他们二人举杯一饮而干。穆家姐妹地举起酒杯来:“白少侠我们姐妹两人也敬你一杯!”

    慕容白笑着:“你们不会是想灌醉了在下吧?”

    婷婷说:“那么说你不饮了?”

    “不不!姑娘敬酒在下怎敢不饮?就是醉倒了在下也要饮。”

    “我还以为你记我的恨哩!”

    “姑娘言重了!”

    三杯酒过后穆老爹问:“白少侠你怎么也来到了这湖广地面?”

    “湖广目前成为了武林的风云之地各地群雄纷纷而来。在下不自量也跑来凑凑热闹见识一下江湖上的风云人物想不到碰上了老伯一家和聂兄实在是三生有幸。”

    “白小侠小老看你不是为凄热闹而来吧?”

    慕容白说:“看来在下怎么也瞒不了老伯的一双锐眼。实不相瞒在下父母听闻丐帮有事不能亲自来所以打在下前来。同时在下也想知道蓝美人是怎么回事在江湖上竟然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

    婷婷问:“你不会也想夺取蓝美人吧?”

    “在下不敢有这种非分的贪念。”

    “江湖上传说蓝美人身藏一份武功秘芨谁得到了这份武功秘芨便可天下无敌你不想么?”

    慕容白一笑:“在下的家传武学还学不下了去贪图别人的武功干什么?所谓天下无故在下看来未必确有其事这恐怕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挑起来的。”

    “那么说蓝美人身上没有什么武功秘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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