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十六回回雁峰下

    上回说到侯三郎告诉了聂十八江湖中人不伤害卢郎中的原因。

    聂十八这才明白了说:“原来这样。”

    侯二郎又说:“小哥本来我想叫你趁早离开此地但一想到来寻找我的人恐怕早已布置好在进城的路上和山峰四周小哥从我这里出去恐会遭不测要是和卢郎中在一起就安全得多了。”聂十八一揖说:“多谢大叔关心。”

    “小哥别这样说我侯三郎过去冷漠无情杀人为生罪孽不少平生更没做过什么好事。刚才看到小哥的一片赤诚我侯三郎感愧万分。能护着小哥的安全也算我在人间做了一件好事死也无憾了!”

    “大叔怎么说到死了?”

    “小哥以我这样的身手早在十多年的就应该死去了。是一位奇人救了我劝我别再干杀手这一行当我也在他面前对天誓从此封刀退隐江湖以捕猎为生奉养母亲。”

    聂十八不禁问:“大叔这位奇人是谁?”

    “黑豹!”

    聂十八一怔讶然地问:“黑豹?”

    “小哥也知道这位奇人?“

    聂十八忙说:“在下听人说过他老人家的事。”

    “黑豹是人间的一代奇人我就是得他相救从鬼门关里走了出来才活到如今。所以我宁愿死也不敢有负于这位奇人。”

    “大叔有这样的决心想是必有好报。”

    “好报我不敢去想我只想遵守自己对天的誓言而已。不然我愧对黑豹愧对自己。小哥我不会打扰了请早点休息有事千万和卢郎中在一处别出头露面。”

    “好好我不会露面好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卢郎中是金鞭侠的表弟小哥对金鞭侠有恩他一定会尽力护着你的。”侯三郎说完便告辞出去。

    聂十八听候三郎说是个杀手时真是愕然。他想不到这么一个对母亲尽孝的汉子竟会是杀手!怪不得老婆那么凶悍了。他所以答应留下来除了想看看这一怪病和卢郎中的医术外主要是想暗中保护卢郎中的安全。他十分担心卢郎中医的侯老太的怪病后这时夫妇会不会杀了卢郎中。何况卢郎中身上还有二百两银子足以引起人的眼红了。

    后来听到有侯三郎的仇家和他的什么楼主寻来本不想离进去了。聂十八记住爷爷和母亲的教导不可卷入江湖广各门派的恩怨仇杀中去。而且侯三郎还是一个杀手过去杀了不小的人仇家怎会不前来寻仇?他更加要在暗中护着卢郎中和候老太以负来人伤害无辜。直到后来听到候三郎竟然是自己爷爷救过的人也能遵守爷爷的劝告从此改邪归正重新做人。聂十八觉得不能不插手了。他感到爷爷所救的人一定有他的可取之处。爷爷是不会乱出手救人的。的确候三郎极为孝顺而且在他生死存亡之时先想到的是护着自己的安全他令聂十八感动觉得侯三郎值得他出手相救。

    当然候三郎这个改邪归正的杀手做梦也想不到聂十八是位深藏不露、身怀绝技的一等一的上乘高手更想不到他就是黑豹的真传弟子、自己救命恩人唯一的传人、武林中的第二代黑豹。因为从外表看聂十八怎么也不像是一位上乘高手顶多是一个武功不错的热心好义青年而已。侯三郎是位心高气做的杀手就是对自己的楼主也没跪拜过除了拜过黑豹外他没拜过任何人对武林中的一些所谓成名英雄和什么侠义人士他根本就没看在眼里。凭他的机智、敏捷、耐力和武功他要杀任何成名的英雄哪怕就是一些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他也有办法能摘下他们的脑袋。即使他的武功不敌对手他也会用其他的手段和办法冷不防猝然出手的。对一个杀手来说要杀一个人从来是不择手段的没有什么光明磊落或正当可言。

    这样候三郎便成为了青旗楼第一个可怕的杀手。

    青旗楼别的杀手杀不了的人一交到他的手上没有不成功的。所以青旗楼楼主风啸林视他为心腹依为左右手。

    侯三郎其貌不扬五短身材其瘦如猴几乎不为任何人注意。但他却是一个一流的可怕杀手。他像其他杀手一样对人冷酷、傲然但却有一般杀手所没有的优点就是绝不去杀害一个无辜者和一个正直的好人哪怕就是给他千金也不为所动。所以他在接受楼主风啸林的杀人任务时总是第二个月到半年的时间让他有充分的时间了解所杀的对象是什么人。除了观察所要杀的人的生活起居、嗜好、习惯、武动之外更深入了解对象的品质、为人和平生的经历、所作所为。要是对象是忠良、好善之人但出手仗义除掉了雇主的亲人、朋友的他就不执行了将订金退了回去请雇主另请高明;要是对象是一个豪强、恶口、声名狼藉武功又高他才执行。所以为他所杀掉的人往往是罪有应得。

    当然侯三郎并不是侠义之人他是为钱而杀人的没有钱哪怕这个豪强罪恶再大凌辱一方他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绝不会出手。就是这个强豪土霸欺凌到他的身上他也忍而受之顶多给对手一个教训而已。他的格言就是没钱不杀人。

    侯三郎是一个性格独特的人与一般认钱不认人的杀手不同更有别于侠义人士。正因为黑豹见他不滥杀无辜也算是有良心的在众杀手中能分清是非黑白从而在他危难中救了他一命劝他别再干杀手这一行退隐江湖为上。

    再说侯三郎走后聂十八便凛神倾听四周的动静。草庐四周并没有人的走动声和潜伏屏息之声前面进城的路上也似乎无人行走在湘江边的渡口上却不时有来往行人的响动和说话声。聂十八听不出有半句话是朝着侯三郎一家而来的暗想:不会是侯三郎疑心太重的吧?过于小心防范疑神疑鬼弄得听到风声便是雨落这个侯三郎!

    聂十八其他的声音听不到而卢郎中睡着了的呼吸声和侯三郎母子夫妇三人在房间里悄悄的说话声他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本来不想去听他们一家的谈话但那健壮的恶妇突然谈到了自己他不能不听了。恶妇说:“小猴儿你就不疑心那小子是楼王打来授近你的?会骤然向你出手?”

    侯三郎说:“你别胡乱疑心了!小哥不论从那一方面来看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杀手身上全无半点杀气反是一脸的忠厚。他不但不是一个杀手更是一个初闯道的雏儿对江湖上的事全然不懂。”

    “你不准他扮锗吃老虎吗?”

    “没那么多扮猪吃老虎的人是不是杀手怎么也瞒不过我的一双眼睛。”

    “可是他的内家功夫实在太俊了使我总不能放心。”

    “他的内家功夫怎么俊了?”

    侯老太说:“他内家功夫怎么不俊了?他用披风角轻轻一拂就将你健壮像母老虎的婆娘拂到了屋里打烂了碗碗碟碟的没一身浑厚的内力可能吗?”

    侯三郎似乎惊呆了:“真的?”

    “为娘看得清清楚楚不至于那么若糊涂为娘更不会骗你。”

    侯三郎半晌不能出声了。侯老太又说:“猴儿为娘也同意你的看法那小子不是一个杀手他没有杀手的杀气为人厚道得很。但他绝不是一般的猎人也不是一般的人。”

    候三郎迟疑地说:“他是一个侠义道上的人。”

    “为娘没其他担心就是担心他是你过去仇家请来的高手志在杀你报仇。”

    半晌侯三郎摇摇头说:“娘似乎不像他要是的来报仇早就出手人也不会一掷千金叫卢郎中为你医治怪病。”

    “因为他是侠义道上的人医好了我叫你死无怨言。”

    “娘!若真的是这样我死在他的手上真的是毫无怨言了!你们切不可找他寻仇。”

    恶妇嚷起来:“猴儿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能独生吗?”

    侯三郎说:“哎!我是说假如如此我看那小哥怎么也不像是仇家请来的人。”

    恶妇问:“你那么相信那小子?”

    “我相信。”

    “你凭他那一脸的忠厚相?”

    “不!因为他是一个侠义人士。”

    “侠义人士又怎么了?侠义人士就不代人报仇吗?”

    “侠义人士是代受害无辜的人报仇绝不会为作恶一方的土豪强粱报仇。因为我所杀的人都是罪恶累累的凶徒、恶霸。”

    俟老太说:“你们别争了!凭良心说那小子是个厚道好心的人就算那小子是代人来寻仇他也不会不分是非黑白的到时为娘去和他说好了!”

    候家一家的争论总算平息下来。聂十八听得请清楚楚他想不到一件很简单的事也变得这么的复杂起来看来今后真不可轻易亮出自己的功力才好。这时已是深夜丑时时公聂十八正打算和衣而睡蓦然间他一下听到了有四五个人的脚步声朝这里奔了过来似乎离这里有五六里之遥。一下惊觉他不由又凝神倾听。这几个人的轻功不错行程极快转眼之间已离这里有四里之地。聂十八一下睡意全消暗想:这几个武林中人是路过这里还是侯三郎的仇家或是楼主前来寻仇了?怎么侯三郎为人这么机警却察觉不到的?一家毫无动静?

    渐渐来人已进入了树林离这里不到一里之遥很明显是奔这里而来并不是过路的。聂十八十分为难自己要不要去告诉侯三郎?使他有所准备?跟着聂十八听到侯王郎那边终于有响动了似乎是侯三郎轻灵地从屋里蹿了出去聂十八才放下心来。直到来人离这里一里地时侯三郎才警觉得到看来他的内功并不怎么深厚远不及自己他一个人能招架五个来人么?

    聂十八想了一下也身似飞魂幻影闪了出去轻似云烟悄然无声飘落到一棵松树上隐藏在浓密的枝叶中注视双方的变化。

    一弯残月冉冉升上中天山野道路一片白茫茫在冰天雪地上就是四周几十丈开外的景物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聂十八看见侯三郎隐藏在门口不远的一棵树下而远处的山道上先出现了两个黑影跟着不久又出现了二个人相距有半里之远。聂十八仔细打景看来人都是一色的青衣劲装打扮背插柳叶刀。暗想:这一伙人是侯三郎的仇家?还是青旗楼的杀手?

    先行的两个人直扑侯三郎的草屋。侯三郎一下从大树下闪了出来冷冷他说:“叶飞、风影我侯三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

    两条黑影骤然跃开一条黑影问:“三哥你知道我们到来。”

    “多谢两位托卢郎中带了口信给我。”

    “三哥果然是机智过人听风辨雨怪不得楼主异常怀念三哥了!”

    “请两位代我感谢楼主。”

    另一条黑影说:“那么三哥是有意重归楼主再在江湖上展身手了?”

    侯三郎叹了一声:“叶飞我已归隐山林十多年不但杀人的刀法丢了也没有再杀人的勇气了。”

    叶飞逼问:“那么说三哥是不愿重出江湖?”

    “我就是想重出江湖也无能为力了。”

    风影说:“三哥你有没有能力我们不管这话你最好对楼主说去我们只负责请三哥重出江湖。”

    “风老弟你又何必为难我?我知道楼主也已经来了!”

    侯三郎话音刚落一条黑影异常轻捷地从林中闪出来出现在侯三郎的面前。原来后面的三条黑影在侯三郎与两人对话时早已闪进了树林中。其他两条黑影绕道慢慢接近草屋形成了对侯三郎和草屋的包围一条黑影却闪出来见侯三郎。

    来人年近五十左右双目宛如冷电利刃侯三郎的目光碰到他那犀利的眼神也不禁一怔:“楼主你来了!”

    “唔!我来了!”口吻冷得似把利刀。

    “侯三拜见楼主。”

    楼主手一挥:“不必了!三郎当年你带两位兄弟去刺杀黑石堡堡主我还以为你遭到不幸死于非命了。”

    “楼主我们虽然杀了堡主但两位兄弟也因此而丢了命我也身受重伤侥幸才逃脱了。”

    “那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侯三无颜见楼主。”

    “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没有死后曾经打众多兄弟先后去寻找你。十多年来我们几乎走遍了南北十三省一直找不到你的踪迹。”

    侯三郎苦笑一下:“最后我终于被楼主找到。”

    “三郎你是不是想弃我而去?”

    “楼主我重伤医好后已再没杀人的勇气害怕回去之后徒然给青旗楼增添麻烦有毁楼主的声誉。”

    楼主利刃般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侯三郎一下微微叹了一声:“三郎看来你的确没有半点杀气了!再也不是个好杀手我这是从你的目光中看出来了。”

    “所以我求楼主放过我。”

    楼主摇摇头:“三郎你难道不知道青旗楼的规矩?生是青旗楼的人死是青旗楼的鬼。谁违背了会有什么结果这你是十分清楚的。”

    “楼主侯三郎不敢望生还但求楼主放过了我母亲和妻子我就感恩不浅了!”

    楼主摇摇头:“三郎我念在你以往为青旗楼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出过汗、流过血我不想杀你只望你归队。”

    “楼主我已是无用之人封刀多年回去帮不了楼主什么忙求楼主开恩。”

    “你回去我不要你去杀人。”

    “不要我杀人?那我回去干什么?”

    “你自问你还能杀人么?”

    “是!我已没半点杀手的杀气了。”

    “但你为人机警处事周密你完全可以为青旗楼在处事前的打探、级别、布局而出力。”

    “我侯三郎在这方面也无能为力。”

    “三郎那你不想跟我回去?”

    “我已厌倦了杀手的生涯望楼主格外开恩。”

    “那么你对自己的性命也厌倦了?”

    “楼主要取我侯三郎的性命尽管取去。”

    “你宁愿一死也不随我回去?”

    “我只求楼主放过了我的母亲和妻子。”

    “你以为你死了她们能活在世上么?”

    “请楼主别逼我出手。”

    “过去的你已接不了我十招难道今天的你又有新花招了不成?”

    侯三郎长叹一声:“楼主其实我的心早已死了你要我这个废人又有何用?楼主难道没听说过徐庶归曹的事么?”

    “你意思说就是随我回去也终身不设一谋?”

    “我侯三郎也只有如此。不过要是母亲一死我更会追随母亲下黄泉不会像徐庶在曹营中苟且偷生。”

    风楼主突然利刃出鞘寒光一闪便在侯三郎身上留下了一条刀痕刀之快令人难以想象。刀归鞘时楼主冷冷他说:“三郎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蓦然间恶妇手持双菜刀从屋里冲了出来威猛如虎怒喝一声:“谁敢伤我的小猴儿老娘先跟他拼了!”她粗大的身躯面对楼主挡住了自己丈夫。

    候三郎惊震了:“你你你怎么走出来了?不护着我母亲?快回去!”

    恶妇怒骂起来:“你是死人还是活人?你不会动?让人白白地砍了你一刀也不还手!”

    风楼主阴森森地说:“他要是不随我回去跟死人也差不多。”

    恶妇吼道:“你想杀他先过老娘这一关吧!”

    “看来你也是一个死人了!”

    “老娘就是死也先拼了你们!”恶妇说着举刀想向风楼主冲来。

    侯三郎制止了她怒喝道:“你给我回去!这里没有你的事!”侯三郎人瘦小却声似洪钟震得人双耳嗡嗡地乱响。

    恶妇怔住了睁大眼晴:“猴儿你疯了吗?”

    候三郎缓缓口气说:“老婆你回去吧!这里的事由我来处理。”

    风楼主冷冷他说:“她出来了还能回去么?除非你改变了主意。”

    侯三郎长叹一声:“我求楼主网开一面别伤害了我的妻子。”

    “你改变王意了?”

    “楼主请抬我侯三郎的尸体回去好了!”

    “三郎别怪我无情我叫你老娘先死。”

    “楼主别逼人太甚我侯三郎杀人的勇气没有但保护妻子的勇气也不会比杀气气差。”侯三郎说完精神一抖目光如电俨然像换过了一个人似的浑身充满了逼人的杀气。

    风楼主看得略为惊讶:“三郎看来我还是看错了你你的杀气依然存在不失为一个好的杀手更令我舍不得杀你了!”

    “楼王你错了!凡是一头受困的羊在无路可走时也会变成一头凶猛的狼。”

    “三郎你并不是无路可走你完全可以跟我回去。”

    “楼主跟你回去那更是一条可怕的不归路。我劝楼主别再干这门买卖了现在封刀退隐江湖还来得及。”

    风楼主目光一闪:“你在劝我?”

    “楼主就算你赚得了上千万两的银子那也是青旗楼众多兄弟用生命换来的楼主用了于心何忍?”

    “叛徒枉我过去对你的一片用心!”

    “但我没过去为楼主赚了不小的银子可以报答楼主对我的栽培了!”

    楼主双目闪现一道冷若利剑的目光已对候三郎再无留恋之情对身边两个杀手说:“你们去解决了那母老虎我来打这叛徒!”

    侯三郎带伤的身形一闪冷不防一下从叶飞手中夺过了柳叶刀顺手一刀将叶飞刺伤了对恶妇说:“老婆我们认命吧你小心了!”同时严防楼主的进招。

    风楼主不满地看了受伤的叶飞一眼对侯三郎说:“好快的身手不愧是我身边的一流杀手。”

    “楼主这是你逼我出手的。”

    侯三郎喊声未完这两个从暗处向自己妻子猝然出手的杀手也莫名其妙地在半空中连人带刀掉了下来翻倒在月下雪地上一时爬不起来。因为他们每人的大腿上各嵌入了一颗松果插进肌肉里击断了腿骨他们已痛彻入心又哪里爬得起?

    候三郎骇然异常:这位不露面的高手以四颗小松果同时制服了包括楼主在内的四名江湖上的一流杀手可以说是匪夷所思了!侯三郎要是在这时出手。恐怕除了楼主能侥幸走脱外其他杀手没一个能幸免。恶妇在惊愕之后跳了起来举刀要向风影劈去。

    侯三郎连忙大喊:“老婆!住手!不可乱来。”同时纵过来用柳叶刀架开了妻子的菜刀。

    恶妇茫然:“什么?你不让我杀了他们?他们却想杀老娘哩!”

    “不不尽管他们对我们不仁我们可不能对他们不义。”

    “你不害怕他们以后会再找上门来?”

    “老婆到时再说吧。”

    母老虎不高兴了:“好呀!你那么手软到时老娘看你这小猴儿怎么的死法你的事老娘不管了!”说罢大怒走回草屋。

    侯三郎对一直凝视着自己的风啸林说:“楼主你带受伤的弟兄们离开吧。”

    风啸林以奇异的目光望着他:“你为什么不趁这机会杀了我们?”

    侯三郎摇摇头:“楼主我真的不想再杀人。”

    风啸林感慨他说:“你真的再不是一个杀手了我要你也没有用。要是你真的是一个杀手刚才夺叶飞的刀的那刹那你完全可以将叶飞杀掉但你只伤了他而已。尽管你当时有杀气但手中之刀却没有杀气。三郎今后我们青旗楼的人再也不会来找你你好自为之了!”

    “多谢楼主开恩。””在暗中救你的高手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我跟楼主一样也在惊愕中。”

    “唔!这里已为江湖中人注意。三郎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恐怕不久你过去的仇家就会寻来。”

    “楼主就是不说我明天一早也会离开这里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杀你?”

    “要是我没看错楼主担心我不随楼主回去会给我过去的仇家所杀或说出了青旗楼的秘密。这一点楼主完全可以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了青旗楼和楼主。”

    风啸林叹了一声:“你果然机智过人你离开青旗楼是青旗楼的一个重大损失。好了!趁天色未亮我们走了!”

    风啸林招呼风影、叶飞等人缓缓地闪入树林里一直隐藏在松树上的聂十八见事情已了以高的轻功没有任何响动闪入了草屋自己所睡的房间里那四颗松果就是他以太乙真经中的暗器射手法。凭着无与伦比的内力激射而出的。就是像风啸林、侯三郎这样的老江湖和一流杀手也现不了松果从何处射。他们只感觉到是有两三位高手从不同的方向射松果射时却没有任何声响是骤然而至其射暗器的手法的确高明。

    风啸林等五人走了以后侯三郎暗运算气高呼:“何处高人救了在下一家能否露面?让在下一睹仙容拜谢大恩?”

    侯三郎声浪不高但半里之内是人皆可听闻。半响没任何回应。侯三郎不知这位高人出手救了自己后是已悄然而去还是不愿见面。他叹了一声:“既然高人不愿出现只恨在下无缘在下只好望空拜谢恩人的大恩大德了!”说着侯三郎便在月下雪地跪下来向四方都叩了头然后站起扬声说“他日恩人有需要用得着我侯某人哪怕是赴汤蹈火我侯某也在所不辞。”

    候三郎说完又凝神聆听见全无反应只好长叹一声转回家中。一进门便在灯光之下看见卢郎中、聂十八和自己的母亲、妻子都在堂上了。他母亲问:“猴儿是谁救你的?”

    “我不知道看来是位不愿露面的神秘高手他以四颗小小的松果惩戒了楼主便令他们全部受伤而不能战斗。”

    卢郎中听了惊讶“四颗松果便能击伤了可怕的杀手令他们不能再交手?莫不是他用的是暗器打穴手法?”

    侯三郎摇摇头:“松果并不打穴。”

    “怎么不能交手了?”

    “楼主父子伤的是手背处另外两个伤的是大腿。他们的手背骨和腿骨切断了试问怎么能交手?要是击中了穴位他们恐怕到现在仍不能离开。这可以看出这位高人不想取他们性命只令他们受伤惊走而已。”

    卢郎中骇然:“小小的松果竟能把骨击断?那劲力是非常的可怕了!”

    “不错!一颗开了花的木质松果份量不重竟能从远处飞来击断了人的手骨腿骨没有极为浑厚的内力是怎么也办不到的。以我所见过的高手中这位高手的内功恐怕不下惊震朝野的一代奇人黑豹前辈。”

    侯老太问:“猴儿不会是黑豹又前来救你吧?”

    卢郎中说:“有可能是这位神秘的奇人了!在下近两三年来在江湖上听人说这位神秘莫测的奇人在江湖各处时隐时现令人莫测。”

    侯老太又说:“要真的又是这位前辈他的大恩大德我侯家怎么也报答不了。”

    聂十八一直在旁默默听着暗想:这样地好令机警过人的候三郎也不会疑心到自己身上来。便说:“那么说恐怕是黑豹他老人家了。”侯三郎摇摇头说:“要是黑豹前辈他不会不现身出来见我的。”

    聂十八问:“为什么?”

    “因为黑豹前辈曾经见过了我的。这一次就算他不想露面也一定会留话叫我别拜谢他的哪有悄然离开的?”

    “那么说不是黑豹他老人家了?”

    “恐怕不是是另一个武功极高的侠义之人。”

    “看来大叔好心有好报处处逢高人出手相救。”

    “小哥别这样说我只是忏悔我过去的罪行而已谈不上是好人。”侯三郎说完便对妻子说“天已亮了你去准备饭莱招呼郎中先生和小哥。”

    聂十八忙说:“大叔不用了在下就此告辞上路。”

    母老虎感到有些意外:“你这么就走?”言外之意:你不是仇家请来杀我一家人的么?

    聂十八说“昨夜在下蒙大叔、大婶照顾食住已感激不尽在下不便再打扰了。”

    母老虎这下诚心诚意地挽留聂十八了:“小兄弟别这样说我一家应感谢你才是。你无论如何用了早饭才准出门。”

    “大婶多谢了!在下的确有事要上路。”

    “小兄弟你不会疑心我会在饭菜里下毒谋害你吧?”

    “大婶言重了大婶也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得用了饭再走也不迟我不会耽误你多小时间的。”

    候三郎和侯老太也一同出声挽留卢郎中也说:“少侠你也有恩于他们你不答应他一家是过意不去的。不就是一顿早饭吗?少侠你吃过早饭再走我们一块上路好了。”

    盛情难却聂十八只好留下来母老虎满忙去弄饭菜了。卢郎中间侯三郎:“你身上两处刀伤怎样了?”

    “多谢先生这两处地方仅划破了一些皮而且早已止了血。没事。”

    聂十八也看出侯三郎行动自如。刀伤无碍只是皮肤破损了些算不了什么伤。

    卢郎中说:“刀伤不重不知刀尖有没有含毒。”

    聂十八一怔:“刀尖有毒?大叔你快看看才好。”

    侯三郎一笑:“放心青旗楼的人一向杀人不用毒凭的是真功夫。要是真的有毒还等到现在?恐怕毒性早已作了!”

    卢郎中说:“三郎这样吧我给你扎两针包你伤口快愈体力增加。”

    侯三郎笑问:“不知先生这两针又要多小诊金?”

    卢郎中慌忙说:“这是免费医治你别多心。我虽爱财却并不贪心。”

    说着三人都笑起来。卢郎中给候三郎扎了两针果然侯三郎体力大增目现光彩连聂十八看了也惊奇起来:这是什么针法的?竟有如此神奇的效应?怪不得称他为金针圣手了。金针度危是卢家世代相传的而不外传的绝技对人体有不可思议的作用。一针能使垂危的病人起死回生可使白骨生肌更可以使精疲力倦之人在金针度危救治下一时间内力大增威猛如虎。金针度危是江湖上少有的一门医术。原来卢家祖先是过去四川白龙会刘奉天刘夫人跟的的一名小厮他精乖伶俐深得刘夫人的喜爱刘夫人便将这一门金针度危的绝技暗传给了他。从此这一绝技就成了卢家世代相传的绝技(刘夫人之事请看拙作《神州传奇》中的第四十一回)卢氏后代世成为了江湖上的名医。

    卢郎中的曾祖、祖父和父亲都用这一独门绝技济世治人可是传到了卢郎中手上这一神奇医术就有些变质了。当然卢郎中在为伤病者医治时也全心全意但他为人贪财好色没有重金不医这样他终于掉进了东厂人的魔网中。东厂人利用美色引诱将他禁在一处秘密的魔穴中专门为东厂的杀手们治病疗伤。有时也为东厂鹰犬极想取得口供而伤重垂危的死囚治疗。直到以后才为隐侠救了出来这是后话这里不说。详情请看拙作《隐侠传奇》。

    用过早饭聂十八和卢郎中双双告辞取路进衡阳城了。侯三郎一家也收拾行装锁上草屋大门也悄然离去远走高飞了。

    救侯三郎一家是聂十八重出江湖第一次所行的侠义之事。横渡湘江后一踏进城门聂十八便与卢郎中分手了。他知道廖大总管在衡阳城中开设了一间绸缎店由一个叫范纪的人掌管衡州府一带的生意。爷爷做八十大寿时聂十八在幽谷大院见过范纪因此并不陌生。而且当日下山时鬼妪也吩咐过他到了衡州府。去找范纪六叔好了他会安排一切的。

    聂十八一路向人打听不久便来到了广源绸缎店。进去一看店面颇大货架上摆满各色各样的丝帛绸缎一个伙记和掌柜的正忙着。聂十八向掌柜唱了一个喏一揖相问:“请问范老板在不在家?”

    掌柜、伙记都不认识聂十八他们上下打量了聂一眼掌柜问:“你找我家范老板有什么事?”

    “在下是范老板远房亲戚特来拜访望六叔代传一下。”

    掌柜听说是范老板的一位远房亲戚神态稍微变得客气一些了吩咐伙记快进去禀报并招呼聂十八坐下问:“小哥贵姓大名?”

    聂十八想了一下说:“不敢小姓聂名山高山之山不是一二三的三。”

    “原来是聂山小哥。”

    这时有人进店来买绸缎衣料了掌柜对聂十八说:“小哥你随便坐我招呼买卖。”

    “大叔不用对我客气招呼客人好了。”

    进店来的是位宫宦人家的管家带着四名家人而来。他趾高气扬他说:“店家我家二夫人过生日你将上好的衣料给我取下来看看。”

    “是是!不知你家二夫人喜欢哪一种颜色的衣料小人好取下来。”

    这位管家一瞪眼:“过生日当然是大红大绿的这还用问吗?你把各样红色、绿色的都取下来给我挑选!”

    聂十八在旁看了很不顺眼心想:你有钱也不用这样盛气凌人呵!货架上的各种颜色绸缎不是摆得很分明么?你用目光挑选不行了?还用取下来再挑选?这么多红色、绿色的都取下来柜面放得了吗?这不是为难人?看来开铺面做生意也不是容易的得忍受有线人家的气。聂十八问掌柜:“大叔要不要我帮忙将衣料取下来了。”

    那管家朝聂十八一瞪眼:“你这一双脏手去取衣料那我还用买吗?”

    聂十八愕然:“我这手怎么脏了?”

    一家丁喝声:“小子!你敢还顶嘴?”

    掌柜慌忙回场说:“小哥你在旁看看就行了用不着帮忙。”跟着又对那管家低声下气他说;“大爷这是我家老板的远房亲戚刚刚才到不懂规矩请大爷息怒。小人马上将布料取下来让大爷坐下慢慢细心挑选。”

    这盛气凌人的管家不屑地扫了聂十八一眼鼻子哼了一下不再去理睬聂十八了转过身去挑选衣料。

    不久伙记带着范纪出来范纪一看见聂十八愕了愕睁大了眼睛惊喜地说:“是你?少——!”

    聂十八连忙打断他的话一揖说:“范六叔是小侄前来探望你了!”

    范纪马上会意聂十八不想在人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实面目同时还有客人在场立刻哈哈大笑:“贤世侄!你几乎叫我认不出来了!你爷爷和母亲身体好吧?”

    “多谢范六叔他们身体都很好。”

    “好好!世侄我们到里面叙叙话。”他热情地挽了聂十八的手不去管店面上的生意转到内院中去了。

    掌柜和伙记见自己老板对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人这么盛情又有点意外了。初时他们以为聂十八不过是老板的一个穷乡亲而已但忙于招呼上门做生意的客人他们也不去多想了。

    聂十八随范纪穿过货仓一条狭窄的过道一转弯走出货仓了门口便是一块堆放杂物的空地一侧有道圆门四面都是高大的围墙。奇怪的是围墙上的石灰墙皮剥落了不少有新有旧显得十分的不顺眼。聂十八心头一动暗想:这不会是侯三郎为他母亲干下的好事情吧?忍不住问:“范六叔这四周墙壁上的灰沙怎么这样剥落下来了?”

    范纪说:“少主说起来这可是衡阳城里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不但我这里是这样城里不止有钱人家的墙壁石灰墙皮也无端端叫人刮了下来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是什么人干的?知道吗?”

    “知道就好了。不过这是小事没人去追查。”

    聂十八一笑:“范六叔你叫人将围墙重新粉刷一下吧今后恐怕再没人来刮石灰墙皮了!”

    范纪愕异:“少主你怎么知道再没人来刮石灰墙皮了?”

    “因为有个人得了一种怪病非得吃石灰墙皮不可。现在她这个怪病医好了不会再吃石灰墙皮了。”

    范纪讶然:“世上竟有这么一种怪病的?”

    “六叔可以说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我也是第一次耳闻目睹的。”

    “少主这人是谁?”

    聂十八马上意识到不可将侯三郎一家的事说出去不然侯三郎就会因别人的好奇而引来他过去仇家的追踪。便说:“六叔你别问是谁此事有关他一家的生命安危了”

    范纪点点头:“少主说的是要是让人知道是谁起码就轰动了整个衡州府人人都争着去看稀罕。”

    “六叔人人争先恐后看还是小事因为他过去有不少的仇家就会招来仇家的追杀从而爆一连串的仇杀流血事件的。”

    “少主要是这样更不能说了。”

    “所以你相信我今后衡州不会有刮墙皮这样的怪事生了。”

    “属下怎会不相信少主?”

    步入圆门便是一处亭台楼阁有假山花木、草地幽径。这里是范纪用来接待幽谷大院来人起居炊食的地方这里还有一后门口直通外面的一条小巷门口有专人看守庭院内更有人负责打扫管理。

    聂十八随范纪穿过幽径踏上石阶进入一间雅致的小厅便有两个伶俐的丫环迎了出来笑问:“六爷有什么贵客来了?”

    范纪说:“不是贵客是我们的少主来了你们还不叩见少主?”

    两个丫环惊喜又惊讶望着聂十八一齐跪下:“婢子小玲和小珠叩见少主。”

    这一下又弄得聂十八手忙脚乱了连忙说:“你们别这样快起来了。”

    范纪说:“你们起来吧!快去准备茶水、糕点招待少主。一个去打扫少主的房间一个去叫厨房准备时酒菜送来这里。”

    聂十八忙说:“六叔别为我张罗了我只在这里住一夜就走随便有个床睡就行了。”

    “少主这也没有什么张罗过去老爷、夫人、廖总管以及岭南两位长老也经常来这里住的。只有少主是第一次来这里。”

    范纪请聂十八坐下便要行参拜之礼。聂十八连忙阻止说“六叔千万别这样要是这样以后我就不敢来六叔这里了!”

    “少主属下不敢废礼!”

    “少主!既然这样我走了!”

    “好好既然少主不允属下只好遵从。”范纪陪同聂十八坐下。

    聂十八又说“六叔你以后当我是子侄一般的看待才好就是少主两字也别称了。”

    “少主这里没外人。”

    “没外人也要这样不然会弄得我浑身不自在的。”

    范纪一笑不置可否。但他感到聂十八的确是宽厚待人以诚相见没半点主子的架子怪不得廖总管赞少主人好、武功更好平易近人时时为别人着想。单是怪病一事的处置就看出聂十八为他人着想的作风了。

    小珍小珠将茶水糕点水端上来了其中有一盘红得十分可爱的小柑子聂十八从来没有见过。范纪说“这是江西南丰有名的蜜桔是每年上贡皇帝的贡品。”

    聂十八愕然“贡品?这怎么弄到的?”

    “少主有老爷、夫人、廖总管他们就是天下的奇珍也可以弄到何况小小的员品蜜枯?”

    “它很好吃吗?”

    “它不但甜似蜜糖更无核剥开皮一口一个吃后令人拍手赞好小珍你剥几个给少主尝试。”

    “不不!我自己来剥好了!”

    小珍小珠笑道:“少主你饮茶吧我们来给你剥。”她们说着很快剥了两个蜜桔给聂十八尝试。

    聂十八连忙说:“多谢!”

    小珍小珠笑道:“少主你怎么对我们这般客气呵!少主好不好吃?”

    聂十八吃了两个连忙说:“好吃!好吃!真的没有核甜过蜜糖。”

    “少主你再吃两个。”

    “不不!要吃我自己来你们别为我动手剥皮了!”

    范纪知道聂十八性格对小珍小珠说:“好了让少主自己动手你们去通知这庭院里的人尤其是守卫的前来参拜少主。”

    聂十八愕然:“拜见我干吗?”

    “让他们瞻仰少主的风采。以后少主再来我就是不在也不会生误会了。”

    小珍也说:“是呀!今后就是少主像夫人、老爷深夜里突然而至大家也不会大惊小怪更不会惊动附近四邻呢。”

    “这也好但参拜不用了大家见见面就可以了。要不我去见见他们吧!”

    小珍小珠笑起来:“少主!这不更麻烦吗?少主还是坐在这里见大家吧!”说着她们双双出去分头去叫唤众人了。

    一会里里外外有十二个人前来拜见聂十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四位更是在暗中护院的武士。聂十八一一与他们相见寒喧几句大家便散去。他们有的十分高兴聂十八的宽厚待人有的暗暗惊讶这么一位年青的猎人竟是自己今后的少主他的武功真的像廖总管、六爷所说的那么神奇莫测么?高得过岭南双奇?因为在聂十八到来之前云中雁廖无影也曾来过这一次他们从廖总管口中知道有这么一位武功极高的少主功力不在黑豹老爷之下。

    最后来拜见聂十八的是范纪的妻子和一双儿女并留下来和聂十八一起用饭。范纪的一双儿女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天真活泼可爱说话毫无忌惮。尤其是八岁的女儿范湘湘更缠着聂十八要看聂十八的武功这可叫聂十八为难了。武功可是用来防身自卫与人交锋的本领有什么好看的?他问:“武功也好看吗?”

    湘湘说:“好看呀!我妈舞的剑就好看极了!”

    “哦?”聂十八暗想:看来范六婶也是武林中人了。又问湘湘

    “你会武功吗?”

    “会呀!”

    聂十八又一时感到意外:“你真的会?”

    湘湘却睁大了一双可爱的眼睛宛如两颗黑宝石在水晶望闪闪亮反问:“聂哥哥你不相信我吗?”

    “你会什么武功?”

    “我也会舞剑聂哥哥要不要我舞给你看的?”

    “好好我也想看看小妹妹的剑法呢!”

    湘湘眨眨眼睛:“聂哥哥我要是舞给你看了你也要舞给我看才行。”

    “好好我也会舞给你看。”

    湘湘大喜:“聂哥哥你等等我去向妈要一把剑来。”

    小珍说:“小姐我房间里有把剑我去给你取来好不好?”

    “好呀!珍姐姐我多谢你啦不用我去向妈要剑了!”

    很快小珍将一把剑取了来递给范湘湘。湘湘接过剑走到庭院草地上人虽小却是一剑在手神态便十分认真了伊然像一个女侠客似的目不斜视心意在剑。开门式剑的挥出来回进退转身刺出中规中矩有纹有路一点也不含糊。聂十八看得十分讶异喜不自禁暗想: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居然将剑使得这么好。想起自己八岁时只会跟着父亲在山沟沟转捉小鱼掏鸟窝玩哪懂得什么武功什么剑法了?

    聂十八一下就看出湘湘的剑法是太极两仪的剑法只是湘湘没有什么内力出剑无力转换招式不快其他的都合乎招式没有错。太极两仪剑法讲究的是以内力御剑借力打力没有内力真的是中看不中用经不起对手一击而溃反不如一般的剑法以招式取胜。

    湘湘将剑招抖完了后昂问:“聂哥哥我的剑舞得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小妹妹这是谁教你的?”

    “是妈妈教我的。”

    聂十八暗想:看来这套剑法不是我爷爷就是我母亲传给范六婶了。问:“你妈妈教你剑法有没有教你练内功?”

    “内功?”

    “是呀就是一早一晚盘腿坐在床上心无杂念运气呼级练吐纳的功夫。”

    “哎!妈妈说这是气功。”

    “不错不错内功也就是气功你有没有练的?”

    “有呀!可是我常常忘记练了。”

    “小妹妹你怎么会忘记练了?”

    湘湘不好意思起来:“聂哥哥有时我到夜里没有上床就在妈妈的怀中睡着了。有时早上又不记得早起又忘记练了。”

    “小妹妹这可不行你一定要早早晚晚的练才行不然你的剑舞得再好也没有用只是好看不能防身自卫。”

    “聂哥哥怎会这样的?”

    “小妹妹要是一个人没有内力不但射出的剑无力给人一挡剑就脱手飞掉了能防身自卫吗?连逃跑也跑不快。”

    范湘湘似乎有些明白:“怪不得哥哥早早晚晚在床上练气功了!”

    “对对所以你也要像你哥哥一样早早晚晚练气功。这样你的剑不但舞得好看而且可以防身自卫不怕有人来欺负你。”

    “聂哥哥你也早早晚晚的练气功吗?”

    “练我从来不敢偷懒。”

    “你的力气是不是比以前大了?”

    聂十八一时间不知怎么答复才好。力气和内力对武林人士来说是不同的。一般人分不清楚认为是一回事只是说法不同罢了。武林人士认为力气和内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力气有的是天生成力大无穷所谓的天生神力;有的是后天练成如举石担举石锁等等这是横练出的外家功。

    内力却是由体内一股真气出来的潜力一定要苦练内功才具有神奇的内力天生的只有一点点。内功修拣越高深内力就越浑厚能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威力来这是横练外家功怎么也练不出来的顶多力能毙虎豹而已。

    聂十八听了湘湘的问话只好说:“是是比以前大多了!”

    湘湘又问:“你力能裂碑吗?”

    “裂碑?裂碑不算本事。”

    湘湘又睁大了一双天真的眼睛:“那什么算本事了?”

    “我可以捏石成粉隔空能伤物碎石。”

    “真的?”

    聂十八为了能使湘湘今后有兴趣勤宁苦练内功便说:“你要不要我试给你看?”

    “要呀!”

    聂十八从草地上拾起了一块如鸽蛋大小的小石炔说:“你看这块石头够硬吧?”

    湘湘取过来捏捏说:“是!它顶硬顶硬的!”便交回给聂十八:“聂哥哥你捏碎它呀!”

    “小妹妹你看着了!”聂十八略运暗劲手指一捏这小石头顿时变成粉末纷纷掉落下来洒在草地上。

    湘湘惊喜了:“你真的捏成粉啦!”

    “小妹妹我没骗你吧了。”

    其实捏石成粉对聂十八来说只是雕虫小技根本不算一回事用劲还不到二成。但对别人来说已是异常事了。小珍小珠在一旁看见惊愕得不能出声了。

    湘湘又问:“聂哥哥那隔空伤物碎石又怎样了?”

    聂十八打量一下水地旁的一棵树树后二丈之外有一座假石山便说:“小妹妹我运内力于指上一指便会穿过这棵树将石山上的一抉小石头击碎下来。”

    “真的?聂哥哥你不骗人吧?”

    那棵地边树木离聂十八和湘湘有十多丈远。聂十八凝神运气骤然向树一指一股真气从食指的商阳穴激射而出“笃”的一声穿树心而过跟着:“啪”一声树后假山上伸出来的一角石头凭空就碎裂了飞散掉下。小珍小珠看得更骇然了。原来少主有这等匪夷所思的神功在江湖上行走试问谁人能敌?他们对聂十八更敬佩如神人了。

    湘湘惊喜得跳起来:“聂哥哥这是真的啦!”

    聂十八说:“小妹妹要是你今后早早晚晚勤练内功将来也会有我这样的本事。”

    “我行吗?”

    “只要你不怕辛苦有恒心练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行的。”

    “聂哥哥我以后不怕辛苦了!”

    聂十八为了使范湘湘日后勤练内功抖出了这一神功一下就惊动了庭院内所有的人也惊动了范纪夫妇纷纷奔过来看。他们看看地边树干上洞穿过的小孔再看看假山击碎一角的新石痕莫不骇然。这时他们才真正相信范六爷当日说过少主一身莫测的武功不下于黑豹老爷的话了。

    范纪连忙警告院内众人千万不可将少主这一神功说了出去以免惊世骇俗招惹江湖中人的注目给少主带来无穷尽的麻烦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不安和危险。

    众人连忙说:“六爷放心我们知道规矩绝不会少主的事说了出去。”

    聂十八初时只想促使湘湘练内力的恒心一时没想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十分过意不去对范纪说:“六叔是我不对给你带来麻烦了。”

    “少主别这样说其实少主也没有不对庭院里的人都是自己人他们不会说出去的。只是我为了慎重一点再次叮嘱他们注意一下而已少主千万别为这事不安。其实少主这样做也好让弟兄们对幽谷大院更有信心了。”

    是夜范纪又和聂十八在灯下详谈近来江湖上所生的一些大事。其中引起聂十八关注的是天魔神剑和三掌断魂的行踪。范纪说:“少主听人说这两个魔头又在湖广出现了准备去君山挑战丐帮。”

    聂十八问:“他们干吗要挑战丐帮?”

    “少主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一时也说不清楚似乎这两个魔头找不到鬼影侠丐吴三的下落要丐帮将人交出来。”

    聂十八自言自语说:“他们怎么和吴三叔这般的过不去?”

    “少主还不是为了蓝美人!”

    “难道他们找到了吴三叔就能找到了蓝美人吗?”

    “就算找不到蓝美人也可找到飞天狐邢女侠江湖人传说邢女侠已知道蓝美人的下落了!”

    聂十八讶然:“邢姐姐怎么知道了?”

    “江湖人是这么传说当年七煞剑门人不是苦苦追着少主不放么?不是弄得江湖上人人以为蓝美人就在少主身上了?”

    “想不到一个蓝美人在江湖上掀起了一连串的大屠杀。对了六叔现在丐帮打扫怎么对付这两个魔头?”

    “传说丐帮日夜在君山和附近湖面上防守准备这两个魔头突然来犯。岳州、长洲以及武昌都有丐帮的耳目注视着一切可疑人物的出现。而且少林、武当、华山、峨嵋都派出了高手赶赴君山。”

    “他们去君山干什么?”

    “协同丐帮共同对付这两个魔头。”

    “那么君山有一场大战了?”

    “这是势所难免只争迟早。”

    聂十八想起自己在衡山之下、湘江之畔邢姐姐、吴三叔和穆家父女为了自己的安全与群雄大战而救了自己。现在吴三叔的丐帮有事自己不能置之不理了得赶去君山看看才好。

    范纪见聂十八一时沉吟不出声问:“少主你打算去哪里?不会去君山吧?”

    “六叔我本来想去汉口拜访朋友现在看来我想去君山看看了。”

    范纪一怔:“少主一个人去?”

    “是!”

    “少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六叔你别为我担心我只是去看看不会露面的。”

    “少主要不要我派出两个精明能干的弟兄相随?有事也好照应呀。”

    “这样反倒叫人注意了还是我一个人去的好。来去方便。”

    范纪一想起聂十八的武功不下于老爷老爷也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去无影来无踪令人莫测。看来聂十八也是这样了。的确有人跟随反而成了累赘帮不了什么忙。便说:“少主那你要格外小心了!”

    “六叔我会的。”

    “少主你不能在这里多住几天么?”

    “不了我明天一早就走。”

    “这样我就不妨碍少主休息了。”

    范纪正想告辞聂十八蓦然说:“听!远处似乎有夜行人在屋顶奔走追杀!”

    范纪一怔:“真的?”

    “不错他们朝我们这个方向奔来了。”

    “少主不会是我们的人来了?”

    “不会似乎是丐帮中人给什么人追杀了!”

    “丐帮?”范纪又是一怔“难道是鬼影侠丐吴三给人追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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