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十回蒙面女侠

    上回说到珍妹子向苏三娘报告说有人来踩盘子了。苏三娘皱皱眉:“是哪一起人前来踩盘子?”守门弟子说:“是望城那个姓陈的带了两个面目陌生的大汉来。”

    “什么?又是他带人前来闹事?”

    “是!他们声言掌门再不出去他们就要杀进来了。”

    “好!我去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鬼奴说:“三姐我也跟你去。”

    “妹妹我不想你卷入我们的是非中去。”

    “三姐我只想去看看增长见识。”

    “妹妹既然这样说那我们一块去。不过妹妹千万别出手.让我来打他们好了。”

    “三姐我什么也不懂正想学学三姐怎样打凶徒的。”

    珍妹子和苏三娘其他手下弟子听得十分惊讶掌门人与这位武功奇高的蒙面女子原来是姐妹?怎么从来没听掌门人说起的?掌门人有这么一个妹妹今后何愁其他人上门挑衅闹事?面上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

    鬼奴随苏三娘来到大厅上一看已有两三个金刀门的人重伤倒在地上了。苏三娘的得力副手余少峰正率领四名弟兄与来人奋力交锋却已处于下风。苏三娘看得心头大怒仍强忍下来厉喝一声:“给我在手!”

    双方见苏三娘来了各自跃出圈子。余少峰忿忿不平他说:“苏掌门他们……”

    “余兄我知道了你命人先将受伤的弟兄扶下去医治这里由我来应付他们。”

    “是!掌门。”

    余少峰忍着一肚子火叫人将几个受伤的弟兄扶下去了。在金刀门中除了苏三娘武功就算他最好的了仍不敌来人可见来人不是一般泛泛之辈。

    一个白面的中年仅子冷冷他说:“姓苏的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你终于出来了!”

    苏三娘怒视他一眼:“上两次给你的教训仍不知侮改么?还再带人上门闹事?这一次你伤了我门派的人看来就不那么容易能出这门了。”

    鬼奴一看这白面汉子不由怔了怔这位白面汉不正是三年多前望城的那一个陈家恶少么?看来苏三娘出手相救自己而与他结下了仇怨。这是因自己而起自己可不能袖手旁观令苏三娘难做人。

    这时苏三娘已向那两位大汉拱手相问:“两位英雄高姓大名?”

    其中一位麻衣汉子傲慢他说:“姓苏的废话少说老子是代陈老弟向你讨回公道。”

    另一个白衣汉子说:“我们是江西武功山火云道长的弟子现在陈老弟是我们的人了所以前来代他讨个公道。”

    苏三娘一听江西武功山火云道长心头一下凛然起来火云道长可以说是江西一地有名的武林高手人在黑、白两道之间亦正亦邪不但武功好而且为人极富心计。想不到姓陈的竟投靠了他。怪不得他敢再次上门来闹事了原来有了这么一个大靠山。便问:“你们想怎么讨回公道?”

    麻衣汉子说:“我们要求不高只要你备上红花大礼亲自到望城我们陈老弟家公开赔礼道歉向武林公布今后永不再犯望城陈家。”

    苏三娘冷冷他说:“要是我真的有错这个要求也并不为高。”

    “你伤了我们的陈老弟令他卧床一年多还没有错?”

    “两位怎不问问姓陈的为什么我会伤了他吗?”

    “老子不管你们过去的是非曲直这个条件是答不答应?”

    “我要不答应呢?”

    “那你就别怪我们凶狠手辣老子要大开杀戒令金刀门从此在武林除名。”

    姓陈的哼了一声:“金刀门是西域阴掌门的余孽早就应该在武林除名了。”

    “鬼奴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站了出来对姓陈的说:“我看你早就应该在人世除名才是。”

    苏三娘说:“妹妹你别……”

    鬼奴说:“三姐你别劝我了这事因我而起由我来解决才是不关你三姐的事。”鬼奴又转头对姓陈的问:“你知道我是谁?”

    姓陈的愕然:“你是谁?”

    看来姓陈的和两位火云道长的弟子一到长沙便上金刀门寻仇了并不知道鬼奴在鸿运客栈的事。

    “我就是三年前在望城受你欺凌的那位江湖卖艺女子当年苏女侠路见不平才不得已出手相救。”

    “什么?是你?”

    “想不到吧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再来长沙?”

    “来找我?”

    “不错!我一来向苏女侠苏三姐叩谢相救之恩;二来就是找你这恶徒雪恨想不到你却自己找到这里来不用我去望城找你了。”

    “凭你一个人?”

    “我没有你这般没出息要求他人代你出手。”

    “当年你们夫妇两人也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凭你一个人有什么本事在大爷面前吹牛。”

    “凭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你是想在这里动手还是到城外野郊决一高下?因为我不想再给苏三姐添麻烦。”

    “不行我今天不但不放过你也不放过姓苏的。”

    “那你是要在这里动手了!”鬼奴转向武功山火云道长的两弟子说:“你们不是要代他讨回公道吗?别说你们没有什么公道可言要讨一齐向我讨好了别去找苏三姐。”

    麻衣大汉不屑地说:“你连我们的陈老弟也服不了值得老子出手吗?”

    “那也好我打了这姓陈的再来打你们也不迟。”鬼奴对姓陈的喝声:“你出手吧!”跟着又对苏三娘说“三姐请闪开小妹要是不行你再出手吧!”

    苏三娘只好闪到一边说:“妹妹那你小心了!”

    姓陈的见鬼奴有恃无恐心下奇异:难道这江湖女子三年来练成了一身过硬本领?但老子这三年来也没有自过拜火云道长为师学到一门剑法不信就胜不了你这个跑江湖的臭婊子。于是他一剑朝鬼奴挥出:“臭婊子你受死吧!”

    姓陈的不说“臭婊子”三个字犹可一说更激起了鬼奴的怨气。过去她在江湖上四处实艺为生每到一处都受尽当地一些恶霸、豪强、流氓们的欺侮凌辱有的甚至要鬼奴陪他上床才准在当地卖艺。望城姓陈的就是这一类的恶霸。这“臭婊子”三个字惹起鬼奴的杀意了。

    鬼奴闪过他这一剑他第二剑也横扫而来招式不错也算得一门上乘剑法可是不但内力不足连火气也不够。鬼奴闪过了他两招再也不留情了一招流云飞袖出不偏不倚正正击中了他右手腕的一处穴位一声清脆的“啪”声不但将他手中的刀击飞连手腕骨也碎裂了。他呀的一声还没有喊出鬼奴衣袖又拂出“啪”的一声拂断了他左腿的胫骨他惨叫两声痛彻心肺一下瘫倒地上。

    鬼奴这一招连环流云飞袖功令姓陈的右手骨、左腿骨同时骨断不啻已废去了他一身的武功。也几乎在同时鬼奴接过了他飞出的剑要去割他的脖子。苏三娘看得大惊急叫唤:“妹妹请手下留情。”

    苏三娘怕在自己地头出了人命长沙官府中的人来追究;二来也不想由此得罪了火云通长他可是个难惹的魔头。

    鬼奴停住手问:“三姐你为这恶徒求情么?”

    “妹妹饶他一死吧!”

    同来的那两位武功山的弟子仍在傻着眼不知道陈老弟右手左脚骨一下俱断因为鬼奴出手太快了简直看不清楚。他们只见鬼奴身形转动两袖飘飞陈老弟手中的剑便莫明其妙地脱手而飞转到了蒙面女子的手中了。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功夫的只见蒙面女子衣袖挥动不见她出招正在纳闷怎知道这正是武林中极为上乘的流云飞袖功?就是苏三娘也没有见过但却知道这就是流云飞袖只有一身内力深厚的人才能使得出来。

    这两个所谓武功山的高手怔了一会后听到姓陈的连连呼痛坐在地上站不起来慌忙奔过去问:“陈老弟你受伤了?”

    “哎哟!我的手脚骨都断了!”

    “什么?你的手脚骨都断了?”

    “是呵!我好痛你们快给我杀了她!”

    这个姓陈的恶徒仍不知自己的一条命不是苏三娘求情早已去了鬼门关现在还想杀鬼奴报仇。

    这两条汉子仍弄不清楚陈老弟怎会手脚骨都断了他们提剑问鬼奴:“你用什么暗器或妖法将我陈老弟的手脚都弄断了?”

    鬼奴说:“我没有杀他已算好的了你们是不是要给他讨个公逍?那就齐上吧!”

    麻衣汉子对白衣汉子说:“这妖女会施放暗器我们别跟她讲什么江湖规矩齐上!”

    于是他们双双齐上双剑交锋齐向鬼奴刺来出剑迅疾如电闪。鬼奴以树摇影动之步法从他们交叉的剑锋中闪出来了跟着以武当派的太极两仪剑还招。

    火云道长的火云剑法也算上乘剑法但太极两仪剑法更是名门正派的上乘剑法以鬼奴深厚的内力使出足可以与当今的武当派掌门人争上下。苏三娘在旁看得又疑惑不解:怎么妹妹会武当派的剑法?她难道是武当派的弟子?不可能她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武当派的弟子一身绝学是得自那位世外高人所传授莫非那位世外高人就是武当派的前辈?要是这样那妹妹的流云飞袖功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位世外高人精通各门各派的武功?想不到妹妹大难不死而有如此大福碰上了这么一位世外高人。

    苏三娘正疑惑时只见剑光掠过之后武功山两位所谓高手双双同时中剑倒地原来鬼奴在四五招过后一招星换斗移的太极两仪剑招借力打力将麻衣汉子刺来的剑引去击中白衣汉子几乎在同时间白衣汉子的剑又刺中了麻衣汉子手腕的命脉因而他们变成了双双同时中剑倒地。

    鬼奴一声冷笑:“以你们这样的武功也敢来金刀门闹事太不自量了!杀了你们污了我们手你们给我快滚出去!”

    麻衣汉子瞪大了眼问:“你是武当派的弟子?”

    “谁说我是武当派的弟子?”

    “你不是怎会太极两仪剑法?”

    “只有武当派的人会别的人就不准会吗?告诉你们你们今后想寻仇的只管来找我好了!要是你们敢再动一动金刀门的人让我知道了别怪我去望城将陈家大院夷为平地就是你们的什么火云道长我也会去武功山揪下了他的脑袋来!”鬼奴说完暗运内力将手中的一把长剑震得寸寸皆断跌落一地。

    这不单使来闹事的人震惊连金刀门的人也看得骇然失色。蒙面妇人如此的功力即使是当年的青衣狐狸莫纹也不过如此吧。

    鬼奴又喝叱一声:“你们还不给我快滚出去?是不是想我杀了你们?”

    姓陈的和两位汉子早已惊得面如土色互相扶持狼狈地耷拉着脑袋走了。麻衣汉子和白衣汉子伤势并不重可以行走伤势较重的是姓陈的恶徒他们来到湘江边急忙雇了一条船只往望城而去。到了望城麻衣汉子咽不了这一口气和白衣汉子立刻动身赶回武功山向师父火云道长告状去了。

    鬼奴将闹事者打走后苏三娘、余少峰等人都来向她逍谢。鬼奴说:“三姐你这样说就显得我们生分了。其实这事都是因我而起从而连累了三姐。我将他们打掉是应该的。三姐又何必言谢?反而我应该向三媚道歉才是”

    “妹妹我们大家都不说了。来我和妹妹到内院里坐下说说话以后妹妹就在我这里住下别去住鸿运客栈了。”

    “三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能在长沙多逗留或者这三两天就要离开。”

    “哦?妹妹不能在长沙多住几天么?”

    “不不我有些个人恩怨要去处理的。”

    “妹妹有什么个人恩怨?要不要姐姐帮助?”

    “不不!三姐千万别卷进来且我更不想将三姐牵扯进去。三姐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妹妹这么急就走?”

    “请三姐原谅。以后有机会我必当再来探望三姐。”

    苏三姐见鬼奴去意已决恐怕留也留不住便说:“妹妹既然有事他往我也不敢强留了但愿妹妹今后多加小心。我有一句话不知妹妹愿不愿听?”

    “三姐请说。”

    “妹妹我们在江湖上行走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

    “三姐的忠言小妹铭记在心了!”

    苏三娘一直送鬼奴出街口大家才挥手告别。

    鬼奴一回到鸿运客栈自己所住的庭院满妹子似小鸟般飞了出来说:“蒙女侠有人来拜访你了。”

    鬼奴以为是自己的主人来了急问:“他现在哪里?”

    “我告诉他说你去拜访苏掌门了不在这里。”

    “那他呢?”

    “他走啦!说等会再来。”

    “满妹子来人是不是一位老人家?”

    “老人家?不是呵!是我们长沙府的田捕头。”

    “田捕头?”鬼奴愕然“他来找我干吗?”

    “不知道大概是极羡慕你的武功。蒙女侠你不知道外面打听你的人多哩!就是客栈里的一些客人也拉着我问七问八的。”

    “他们问些什么?”

    “问蒙女侠是从哪里来的是哪一门派的弟子来长沙干什么等等。”

    “你怎么说?”

    “我呀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你是蒙女侠。”

    “满妹子。以后不论什么问起我你都说不知道有人来见我除了一位穿青袍的老人家外你一概回绝他们说我不想见客。”

    “田捕头也不见吗?他可是官府中的人经常到各家店栈里查房的。呀!蒙女侠田捕头他已经来了。”

    鬼奴回头一看果然见一位捕头摸样带着两名佩刀的捕快朝自己走过来了自己想不见也不行了。官府中人不可与他们交往但千万不可得罪了他们。

    田捕闲早已趋前过来向鬼奴拱手说:“在下田某久仰女侠大名特来拜访。”

    鬼奴裣衽说:“不敢!田大人请到里面坐。”

    “女侠请!”

    他们走进大厅分宾主坐下。满妹子奉上茶后鬼奴问:“田大人光临不知有何见赐?”

    “女侠千万别这样说在下此来不过以当地主人身份特来拜访女侠而已。”

    “多谢田大人。”

    鬼奴仍不明白田捕头的来意。她哪里知道堂堂一府的捕头起码也是宫居七品等于各县县大老爷的职位。一般的武林中人和江湖豪客捕头根本不屑去理睬只有武功奇高、名动江湖的知名人士捕头才降等前来拜访。来拜访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来人千万别在自己管辖的地方生事更不可闹出人命案子来以免增加自己的麻烦。鬼奴并不是江湖。上的知名人物、更不是什么成名的英雄但由于鬼奴在鸿运客栈亮出那两手惊世骇俗的武功惊动了长沙城内外也惊动了田捕头担心鬼奴是前来寻仇找麻烦的所以亲自前来拜访。表面上是客气的请求实际上是一个警告就是不可在长沙府生事。

    鬼奴过去只是一个江湖买艺人是最为官府中人看不起的下层人物差役们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们看动辄不准他们在街头上卖艺将他们赶出城外去。鬼奴可以说是看惯了这类差人的脸色她现在虽然不明白田捕头的真正来意但从田捕头的神色中看出似乎有什么话要向自己说了并不是来拜访那么简单。便问:“田大人有什么话请直说好了对小妇人用不着客气。”

    “女侠既然这样说在下就直说了在下不想询问女侠从何而来也不想打听女侠过去在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只求女侠不要多管闲事在长沙闹出什么事来。这样女侠就赏了在下的面子使在下有一口平安饭吃。”

    “田大人以为小妇人是一个为非作歹之辈和凶恶之徒了?”

    “不敢!在下看得出来女侠是侠义道上的人物不是什么强粱之徒。在下只求女侠别多管闲事一切按王法来处理别叫在下难以做人。”

    “要是有人来欺负我怎么办?”

    “以女侠的武功长沙府一带又有谁敢来招惹女侠了?再说在下自会派出人手在女侠四周一带巡逻令一些宵小之徒.不敢来冒犯女侠。”言外之意鬼奴今后在长沙府的一切行动都在官府人的监视下了。

    鬼奴说:“那令田大人费心了!”

    “女侠别客气维护女侠的安全在下有这样的职责。”

    “田大人还有什么赐教的?”

    “不敢!在于不敢过多的打扰女侠就此告辞。”

    “那我不送啦!”

    鬼奴将田捕头等一行人送出庭院转入楼阁。满妹子正在收拾茶盏贝鬼奴进来好奇地问:“蒙女侠田捕头来找你有什么事了?”

    “他担心我的安全派人来保护我了!”

    “真的?怪不得有官府的人不时在这庭院四周出现哩!”

    “哦?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认得出他们呀!”

    “满妹子他们是不是将我当成女大盗似的监视起来了?”

    “哎!这怎会的?世上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女大盗吗?你是女大侠才对。要不我们这里的苏女侠怎么会敬重你的了”

    “哦?你又怎么知道苏女侠敬重我了?”

    “蒙女侠你和田捕头谈话时我有事去了铺面一下看见珍姨对掌柜说女侠在这里的一切费用全由金刀门付了不得收女侠的一文钱。”

    “真的?”

    “是呀珍姨还叫我好好伺候女侠她也打赏了我一两银子哩!”

    鬼奴见满妹子这么天真、勤快、可爱不由笑了:“满妹子我想休息一下不论什么人再来拜访说我一概不见。”

    “好的!我会叫他们不来打扰你的。”

    鬼奴便上楼去休息。可是她一进房间便看见自己的主人已端端正正坐在房间了。她惊喜得想叫起来黑豹“嘘”了一声轻轻他说:“别大声不可惊动了任何人。”

    鬼奴立刻压低声音下来问:“爹!你几时来了的?”

    “在你和田捕头谈话时我已经端坐在楼上了。”

    “爹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听到了鬼奴现在你已经成为所有人注意的一个神秘人物更成了官府所紧密盯踪的人了。”

    鬼奴怔了怔她从主人的语气里隐隐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问:“爹!是不是我做错了?”

    “鬼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是我不知道入住这么一座独门独户楼阁还会有这么一条规矩从而亮出了你的武功成了所有人注目的人物。”

    “我马上就离开吗?”

    黑豹想了一下说:“你休息后吃过晚饭就离开这里到湘江边雇一条船连夜北上洞庭湖。”

    “爹!那我去哪里等你?”

    “不用等了我会到你雇的船上的。”

    “爹!那我现在叫满妹子通知店家请他代我雇条船北上。”

    “不要这么急你休息一下再叫店家雇船也不迟。”

    “爹!你也在这里休息吧!”

    “也好!鬼奴你知不知道我会叫你离开长沙的?”

    “爹不是说有人注意我了吗?”

    “其实有人注意你也用不着这么急离开的你大可以在长沙多玩两天。”

    “那为什么要连夜离开了?”

    “鬼奴你知不知道那位田捕头亲自来拜访你的目的?”

    “他担心我会在长沙城里闹事。”

    黑豹摇摇头:“他一点也不担心你会闹事从他内心来说他更希望你在长沙住下来。”

    鬼奴又不明白了:“爹!那为什么?”

    “鬼奴你知不知道你隔壁那座楼阁住的是什么人?”

    “听满妹子说他们是京师来的达官贵人一住就是半个多月。”

    “不错!他们是朝廷中的达官贵人但不是一般的达官贵人而是令文武百官见了也心里打冷战的东厂的一流高手。”

    鬼奴怔住了:“那不是朝廷的鹰犬吗?民间传说他们全是一伙没人性的野兽手段残忍极了要是有人落到了他们的手中简直就没有活的希望。”

    “所以你成了他们极为注意的一个人。”

    “怪不揭爹叫我连夜离开长沙了。”

    “你知不知他们为什么要注意你?”

    “为什么?”

    “怕你坏了他们的大事。”

    “爹!我才不会去招惹他们怎会坏他们的大事了?”

    “他们要活捉苏三娘吞下金刀门令金刀门今后永远在江湖上除名。”

    鬼奴睁大了眼睛:“苏三娘冒犯他们了?”

    “苏三娘为人机警小心怎会去犯他们?”

    “那他们怎么要对付苏三娘和金刀门的?”

    “东厂要害一个人还有理由可说吗?”

    “爹!他们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吧?”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金刀门占据了湖广这块肥肉同时也想苏三娘成为东厂的一只鹰犬成为他们残害老百姓的一个害人工具。”

    “苏三娘没有答应他们?”

    “要是苏三娘答应了他们东厂这一批高手就不会化装成各种各样的人从京师赶来这里了。其中一个是东厂三大绝顶高手之一人称血掌印因而扬名江湖他就是满妹子所说的京师的达官贵人了。论武功他在三大绝顶高手中只名列第三其他两个一个是霸王刀;一个称魔鞭王以鞭法称雄的崆峒派掌门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鬼奴不由关心起苏三娘的安危了问:“爹!这血掌印苏三娘能不能应付?”

    “可以说苏三娘根本就不堪他一击。”

    鬼奴又怔住了:“既然这样他带那么多的人来干什么?”

    “他才不屑与苏三娘交锋只派他手下的一名高手就可将苏三娘打掉。”

    “那他来干什么?”

    “主要是对付湘西言家的僵死掌和丐帮长沙堂的堂主袖里乾坤张振宇。”

    鬼奴茫然:“对付他们干吗?”

    “你不知道金刀门与湘西言家和丐帮结成联盟么?一方有事两方面都会来声援。不过现在血掌印主要是来对付你了。”

    “对付我?”

    “谁叫你亮出了一手武功又去拜访苏三娘?现在他已视你为第一个劲敌袖里乾坤和湘西言家已退到次要的地位。但似乎他不想与你结怨只希望你别多管闲事。鬼奴这就是田捕头来访拜你的真正原因。”

    “田捕头受他的旨意而来?”

    “要不田捕头怎会来拜访你?其实田捕头在官府中来说为人也不错与苏三娘的交情也很好。但他不能不听从上头的话。因为跟他来的那两位捕头并不是长沙府的真正捕快是东厂的人在监视着田捕头。不然田捕头的一家大小全都会遭殃的会惨死在东厂人的刀下。所以田捕头的原意是一点也不担心你闹事更希望你留下来多管闲事相助苏三娘。但他在东厂人的监视下不能不这么对你说叫你别多管闲事。”

    鬼奴又怔了半晌问:“爹!那我们怎么办?”

    “连夜离开。”

    “不管苏三姐的事了?”

    “正因为要管我们才要离开。”

    “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这样出面去管先就害了田捕头而目血掌印也先会对付你。他就是胜不了你也会缠住你使你不能去救苏三娘。他们会在今晚至天明前就要扑灭金刀门活捉苏三娘。”

    “那我们走了又怎么去救苏三姐?”

    “鬼奴我们与东厂人交锋绝不能露出我们的面目来应讲求方法掩人耳目你当着众人的面离开了令他们不再提防你。然后悄悄转回来埋伏在金刀门附近伺机出手然后便悄然而去。这样谁都不会知道是你干的了。”

    鬼奴笑了:“爹!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一定好好休息吃饱饭以便今夜的行动。”

    “是!”

    鬼奴休息一会便对满妹子说:“满妹子你对掌柜说请代我雇一条船我用过晚饭后便要离开长沙了。”

    满妹子感到事出突然:“蒙女侠你今夜里就要离开么?”

    “满妹子对不起我本来想多住两天的。刚才想起了一件急事要去岳州、武昌等地走走所以不住了。”

    “女侠不能明天一早走吗?”

    “不不!我要赶时间也贪图夜里行船凉快。你快去叫掌柜的给我雇好一条船吧我吃过晚饭便走。”

    “是!我就去。”

    “记住!我的离开不想让别人知道更不想金刀门的人知道。”

    “好的。”满妹子奔去告诉掌柜了。

    鬼奴不想人知道偏偏住在另一座独门独户楼阁的血掌印先知道了。他心中感到有些愕异:这蒙面女子怎么突然要离开了?是不是田捕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不想去招惹官府的人一走了事?这样更好省得我要去提防她。他立刻叫人暗中盯踪鬼奴看看鬼奴是不是真的离开长沙了。

    鬼奴提前吃过晚饭打点行装等候船家的到来。不久掌柜带了一位船家而来而且交还了鬼奴的那锭金元宝。鬼奴问:“我的船钱你们没给我付么?”

    掌柜说:“蒙女侠船钱已有人给你付清了一直是去到武昌府的。”

    鬼奴心知是苏三娘代付了也不再问是谁便说:“我的离开你告诉苏女侠了?”

    “小人遵照女侠的吩咐没有告诉任何人知道。”

    “好!明天你代我向苏女侠致谢说我行色匆匆不及问她面辞了。”

    “是!女侠。”

    于是鬼奴便跟随船家出了城门来到湘江边登上船连夜往北而去。东厂的盯踪者也驾了一叶轻舟远远地跟踪着鬼奴直到鬼奴所坐的船过了望城才掉转船头回长沙向血掌印报告。

    黑豹并没有在船上出现他和鬼奴早已约好了在金刀门附近的一座开福寺高塔上相见。从高塔上可清楚看到金刀门总堂的一切情景。

    船在夜色中驶到了樟树镇附近停泊鬼奴便换过了一身夜行紧衣裤除去斗笠仍蒙上半面黑纱悄然上岸施展轻功直往长沙开福寺而去……

    血掌印听了盯踪者的报告知道蒙面妇人的确离长沙北上少了这样一个劲敌更放心了。便决定深夜寅时初行动卯时初结束他认为打金刀门的人根本就用不了一个时辰便可将苏三娘活捉过来带到东厂在长沙设的一间刑堂不怕苏三娘不签字画押必要时就杀了苏三娘今金刀门从此改换门面在江湖广挂金刀门旗号实际上成了东厂在湖广一个大据点以掩护东厂人在湖广一带的暗中活动。

    是夜午时过后长沙城内外一片宁静就是连灯红酒绿、管乐悠扬的妓院也熄了灯火赌场也少了人大街小巷更无行人只有巡夜的更夫此外便是一些神秘的人物在悄然行动。

    也在这最宁静的时刻暮然间有四五条黑影跃进了金刀门的总堂给巡夜的武士现了立刻鸣锣报警。锣声在夜空里显得格外刺耳几乎惊动了半座长沙城。跟着有人叫喊:“有人来踩盘子了!有人来踩盘子了!”

    苏三娘刚睡下不久听到锣声立刻穿衣而起带了金刀出房她的两位贴身丫环也佩刀而出。她问丫环:“什么人又来踩盘子了?”

    “夫人!现在不清楚是什么人。”

    “快!我们出去看看。”

    进来的四五条黑衣人见已惊动了金刀门的人干脆大模大洋地亮起了火把一字排开。其中一个酒糟鼻大汉对巡夜的人说:“快!叫你们的苏掌门出来答话。”

    苏三娘带人而来一见这酒糟鼻有点意外!“咦”了一声:“姓耿的又是你?”

    这酒糟鼻姓耿名狄江湖上人称红鼻老九善使三截棍与苏三娘同属西域阴掌门的四十八骑中的人是第九骑的骑主在山东衮州府一带活动为人十分霸道凶蛮以三截棍法威震衮州一地。阴掌门在中原武林覆灭碧眼老魔在天门山自杀谢罪天下阴掌门各地的骑主便成了过街老鼠。红鼻老九为山东群雄追杀他狼狈出走逃到了京师最后投靠了王公公成为了东厂可怕的杀手之一。

    两个月前他来湘说苏三娘加入东厂门下投靠朝廷与武林人士为敌给苏三娘婉言拒绝了。耿狄不悦地说:“廿八妹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一点我们如果在王公公手下办事不但不会受人欺负并可雄视朝野傲立江湖。”

    苏三娘说:“九哥小妹宁可死也不愿成为东厂的鹰犬与武林为敌。”

    “好好廿八妹你千万别后悔了!”耿狄便含怒而去。想不到他今夜却带人来了。

    红鼻老九耿狄说:“廿八妹你今夜改变主意仍可来得及。”

    “不然又怎样?”

    “莫怪我九哥不讲以往的情份大开杀戒了!”

    “你这样做不怕天下人愤怒吗?”

    “天下人才不管你我之间的闲事。八妹我再告诉你别指望丐帮的人来相助你他们不但进不了城而且也在我们的监视下若敢轻举妄动也会落得个身分离。”

    “我才不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看来你是非得逼我出手不可了。”

    “姓耿的若然我苏三娘今夜死在这里我看你今后怎样在江湖上立足。”

    “八妹我可以再明白地告诉你今夜的事情根本没人知道。就是知道也会以为是武林中的侠义人士要除掉阴掌门在中原的余孽不会有任何侠义中人伸手为你报仇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想清楚才好。”

    “姓耿的我没有什么可想的了。”

    “你就不怜惜跟随你多年的弟兄们的生命?他们都会因为你全变成了刀下之鬼。”

    这时血掌印也出现了他不满地对红鼻老九说:“还不动手?跟他们罗嗦什么?”

    珍妹子不知厉害朝血掌印说:“你是什么人?敢这样说话?”

    血掌印身旁的一位高手突然出手以快的身法一下欺近了珍妹子将珍妹子拍得横飞了出去!摔在石阶上一口鲜血喷出再也爬不起来。

    血掌印同时喝声:“给我全上能活捉的活捉不能活捉的给我全砍了一个也不准放出去!”

    耿狄先直取苏三娘:“得罪了!”三截棍向苏三娘横扫过来苏三娘急以金刀招架回手反击。

    其他四名黑衣大汉和跟随血掌印来的人全部向金刀门的人出手了。而血掌印却背着手在一旁观看。

    这个近乎杀人狂的血掌印一向嗜血为乐看到杀人便感到无比的畅快。

    以人数来说金刀门的人无疑占尽优势但武功却无法相比。这一批东厂杀手一个个都能独闯江湖所以金刀门除了苏三娘、余少峰等人还可以招架交锋外其他人就不行了。转眼之间金刀门的人伤亡不少。苏三娘一边与耿狄交锋一边说:“弟兄姐妹们你们快逃出去别管我了!”

    血掌印冷冷他说:“逃?今夜里一个活口也不能逃出去只能等着受死!”

    金刀门的人正在危急时一条黑影从天而降以不可思议的身法和手法从一个杀手手中夺下一把剑一连几招便立杀了三四个杀手救了金刀门一些弟兄跟着纵到苏二娘和耿狄之间轻出一剑便将耿狄逼得跃了出去。

    双方一时间全部惊讶了来人是一位身手异常敏捷的蒙面女子剑法精奇却不是武林中各大门派的剑法也不是太极两仪剑法是武林中所没有一见过的剑法。这下连苏三娘也惊异了初时她以为是鬼奴赶来救自己但是来人所使的剑法却与鬼奴不同装束也迥异人吗更是看不清楚只看见一对满含杀意的眼睛目光逼人。

    这位蒙面女子的突然出现一时间令双方都停止了交锋。血掌印踱了上来上下打量这女子一眼心想:难道是已经离开了的那位什么蒙女侠?她几时转了回来的?但细看之下又似乎不大像便冷冷地喝问:“你是谁?”

    “神秘女杀手!”

    这位蒙面女子说话的声音略带嘶哑不像鬼奴的声音。这一下苏三娘真正惊愕了。显然这位自称“神秘女杀手”的女侠.不是和自己姐妹相称的那位江湖女子了她是什么人怎么会来救自己和金刀门的?

    血掌印又进一步问:“你来干什么了?”

    “杀人!”

    “杀我们?”

    “不错!专杀行凶作恶的恶徒和无耻之辈的野兽。”

    血掌印大怒:“呼”的一掌扣也即使在夜里火光之下手掌殷红如皿掌力惊人对手只能闪避绝不敢接招。谁知蒙面女子轻出玉掌以巧妙的掌法竟然将血掌印这一声极威极猛的掌劲化解于无形无影之中。

    苏三娘看得又惊震了这不是慕容家的分花拂柳掌法么?难道是青衣狐狸莫纹女侠来救自己了?因为这一掌法是慕容家的绝技之一。

    血掌印也一时惊震:“你是青衣狐狸莫纹?”

    “什么莫纹莫路我是神秘女杀手只懂得杀人。”

    血掌印身边一个手下说:“印爷她绝不可能是青衣狐狸青衣狐狸属下曾见过也曾听过她说话不会像她似乌鸦般的嗓子。”

    血掌印一脸骄横他说:“就是青衣狐狸来老子也不看在眼里。上!你们去打了苏三娘等人我来打她好了。”说着他又是一掌朝蒙面神秘女杀手拍出。

    其实来人正是鬼奴黑豹给她眼下了一颗药丸。令她声音一时变得嘶哑起来目的就是让任何人也不知道使东厂的人今后无从追寻。

    血掌印不愧是东厂三大绝顶高手之一有数百次临敌交锋的经验掌法精湛内力浑厚掌掌拍出声威惊人。鬼奴虽然身怀太乙门几门绝技但实战经验不及血掌印加上鬼奴是第一次与这么一位一流的上乘高手交锋免不了有点心怯。但她的树摇影动身法却令血掌印凌厉的掌劲招招落空;若以剑反击又为血掌印深厚的功力震偏了所以一时间两人交锋难分上下纠缠了在一起。

    另一边苏三娘等人渐渐招架不住了苏三娘犹可招架耿狄其他人根本招架不了如狼似虎的东厂杀手。七个杀手似虎狼扑入了羊群又令金刀门的人死伤不少连余少峰也身受两处刀伤拼死在奋战。

    这时又一条黑影临空而来这是黑豹赶来了他一出手就将四个杀伤人最多的凶狠杀手拍得横飞了出去摔下来时一个个全变成尸体。他一下纵到鬼奴面前对鬼奴说:“你去打那三个杀手这个血掌印交给我了!”

    “是!”鬼奴跃出身来便去直取耿狄。她对苏三娘说:“苏掌门你去相助你的手下。”说时一连三招就将耿狄杀得手忙脚乱最后一剑就将这红鼻老九的一条手臂削了下来顺势一脚不但将他踢飞了同时也封了他的穴位叫他卧在地上不能动弹。

    在同一时间内血掌印见又来了一位蒙面黑衣人转眼之间将自己的手下东厂内四名好手像丢废物似的扔了出去武功之高比神秘女杀手有过之而无不及。眼下他又代替了蒙面女杀手来对付自己惊问:“你又是准?”

    “神秘杀手黑豹!”来人声音苍老。

    “什么?又是神秘杀手?”

    “唔!今夜是你的死期到了!”

    血掌印怒得一击去蒙面黑豹毫不闪避任由血掌印一击在自己的心胸上。血掌印不由嘿嘿冷笑心想:什么神秘杀手黑豹老子还以为你武功极高原来是一个不会闪避的老废物武功还不及那个神秘女杀手。你中了老子这一掌就算你内力再厚不死也重伤胸口留下一个殷红如血的掌印没有一年的卧床时间不能消除掌印。

    血掌印满以为这一掌必然将对手击倒在地。可是他一下感到自己拍中的不是人体而是拍在一道无形气墙上自己反给震得连连后退几步才能站稳脚跟整条右臂几乎全麻木了已不由自己指使。

    黑豹一声冷笑:“你这样的武功也想来踩平金刀门?简直是太不自量了!”

    血掌印自行走江湖以来从来没遇到过武功这般深奥莫测的对手要是金刀门有这么两位高手在暗中保护别说不能夺取过来恐怕连自己的性命也难保。他惊骇地问:“前辈到底是哪一派的高人?”

    “老夫无门无派要说有叫神秘杀手派好了你去死吧!”黑豹说时一袖拂出一道衣袖劲风直击血掌印迅若急光流电血掌印想避也来不及了一声惨叫当场毙命仰面倒卧在血泊中。

    这时鬼奴也将那两个东厂杀手杀死了黑豹对鬼奴说:“我们走!”

    鬼奴对苏三娘说:“苏掌门今后你多保重了!”说完便跟着黑豹一闪而逝消失在夜空里。

    东厂这次来的十一位好手包括领队的血掌印除了耿狄断一条手臂能生还外其他十人无一能生还。他们才是竖着而来横着出去了。

    黑豹和鬼奴一走苏二娘等人才从惊愕中醒过来急叫唤:“两位恩人请留步!”可是黑豹和鬼奴早已在夜空中杳如黄鹤不见半点踪影。而且金刀门没有任何人有这么好的轻功能追得上他们。

    得救了的金刀门人纷纷问苏三娘:“这两位大恩人是谁?怎么就走了?”

    苏三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今后想报答他们也不可能。弟兄姐妹们我们打扫战场吧将伤者扶下去好好医治死者厚葬安抚死者的家属。”

    金刀门的人正在打扫战场时门外人声嘈杂似乎又有一批人奔来了。苏三娘大惊以为又是东厂的人赶来。可是先奔进来的是丐帮长沙堂的堂主袖里乾坤张振宇他带着本堂的一批高手来相助金刀门了。

    张振宇原是丐帮江陵堂的堂主由于长沙堂主年老引退便将他调来了长沙府堂口。他一进门见金刀门大堂前的广场上死了不少人金刀门活着的人也或多或少带伤一怔说:“我叫化来迟了!苏掌门是什么人来犯你们?他们呢?走了?”

    苏三娘不想让这事张扬出去说:“是一伙不明来历的强人个个武功极好要不是来了两位神秘的高人前来相救恐怕我金刀门真的灭绝了呢。”

    张堂主又是一怔:“两位神秘的高人?是不是一个叫神秘杀手黑豹?”

    苏三娘也愕异:“张堂主你认识这一位高人?”

    张堂主没答反问:“他来了这里?”

    “是!”

    “现在呢?”

    “走了!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张堂主说:“可惜!可惜!我叫化又来晚一步无缘拜谢这位高人。”

    苏三娘又是奇异:“张堂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堂主一说才知是这么一回事。有人给他们送来一张字条说今夜寅时有人要血洗金刀门叫丐帮的人快进城去救。张堂主顿时招集了十多名能飞越城墙的丐帮好手正想出门不料一下遭到了一伙不明来历的人的伏击其中有两三个武功极好的联手围攻张振宇。正危急时一位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自称神秘杀手黑豹出手几招就将那一伙强人打掉叫张振宇进城救金刀门的苏三娘。而黑豹身形一闪也突然不见了。张振宇堂主说到这里又说:“给这样一阻所以我们才迟来一步。”

    苏三娘惊疑:“张堂主你不认识这位高人?”

    “不认识。黑豹之名我今夜才第一次听闻。苏掌门你认识他?”

    “我也跟张堂主一样也是第一次听闻。”

    这就奇怪了他怎么会通知我来救你们的?”

    “张堂主我也为这事感到纳闷。”

    “还有这一伙强人是什么人?苏掌门你几时与他们结怨了?”

    “张堂主说来话长我们到大堂上坐下慢慢说。”

    苏三娘的一位贴身丫环走过来说:“夫人那一个姓耿的活着没有死只断了一条右臂我们怎么处置他?”

    苏三娘咬着牙:“都是这狗贼挑起的祸端害死了我们这么多兄弟给我挑了他别再让他活在世上再害人。”

    张堂主问:“这姓耿的是什么人?”

    “他过去是阴掌门的第九骑的骑主现在投靠了东厂成了东厂一个可怕的鹰犬。”

    张堂主一怔:“什么?这伙强贼是东厂的鹰犬?”

    “张堂主请原谅是我连累了你们。”

    “苏掌门别这样说你我都是武林中人义气相交患难相助谈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别人害怕东厂的人我丐帮才不将他们看在眼里。穷叫化烂命一条大不了和他们一拼了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堂主话虽这么说我还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我们最好装作不知道是东厂的人将他们当成了黑道上来踩盘子的人我想东厂的人更不想将今夜里的事闹了出去这对他们也不光彩坏了官府的声望。”

    “好!我们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苏三娘便对手下人说:“准备酒菜招呼丐帮的弟兄们!”

    事后东厂的人果然不敢张扬出去更不想承认这是东厂的人干的。长沙知府在田捕头的周旋之下也不了了之。但神秘杀手黑豹的故事没有几天便传遍了武林惊震了江湖人人惊疑:这神秘杀手黑豹是谁?江湖上可从来没听闻这么一位高手的。

    天亮时鬼奴恢复了原来的打扮回到船上船经过洞庭湖在岳州府的巴陵城泊岸。鬼奴打船家转回长沙自己找了一间客栈投宿。没有多久黑豹便跟踪而来。

    鬼奴问:“爹!我们今天去哪里?”

    “去江西武功山!”

    “我们不是要北上吗?去武功山干吗?”

    “找火云道长。”

    “爹与他相熟了”

    “不熟。”

    鬼奴又奇怪了:“那找他干吗?”

    “鬼奴你在长沙伤了他的三个弟子火云道长为人亦正亦邪但极为护短他无法找你必然会去长沙找苏三娘的麻烦好人为到底你既然出手救了苏三娘就应该不留任何尾巴别给苏三娘再添麻烦。”

    “那我们去找火云道长晦气了?”

    “也可以这么说叫他今后不得去找苏三娘。”

    “他会答应吗?”

    “在江湖上最后就武功来说话。”

    “我们不会杀了他吧?”

    “鬼奴火云道长是江西一地上的高手之一富于心计你恐怕杀不了他而且也没有必要去杀他教训他一下就行了。这样也会令你增加与上乘高手交锋的经验以后就不会心怯了。”

    “是!爹!找与血掌印交锋的确是有些心怯。”

    “其实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战胜血掌印只不过你心怯才处于下风。正所谓临阵交锋勇者为胜往往有时一些弱者能战胜强过自己的敌人就是这个道理。当然武功相差太远凭勇气也是自取灭亡我是就双方武功相差不太多的人来说的。”

    “爹!我明白。”

    “还有与人交锋中要提防对手用计或施暗器尤其是对黑道上的人物他们往往不会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什么阴险歹毒的手段都可以使得出来。东厂的一些高手都是这样所以你千方要小心了。就是集中全力对敌时也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提防意外。”

    “爹!我记住了。”

    “鬼奴以后你在江湖走动多了临阵交锋的经验多了就能体会出来这不是可以从什么武功秘芨中所能学到的得靠自己的实践中得出来。就象吃果子一样我说果子是酸的如何如何的酸你不亲自去咬一口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酸法好了你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赶去武功山。”

    岳州时的巴陵县接近丐帮的总部各处的武林人士都在巴陵城中来来往往黑豹不想人知道自己或认出自己所以没在巴陵逗留迅离开以免节外生枝。

    武功山也称蟠龙山座落在江西袁州府宜春县的南面火云道长就住在蟠龙山的云水观中为一观的主持道长有弟子不少称雄了赣西一带。这时他正在听麻衣、白衣二弟子的哭诉说受了长沙金刀门苏三娘的欺侮求师父代他们雪恨。

    火云道长颇为疑惑:“为师颇闻苏三娘为人侠义、正直从不恃艺凌人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欺负你们了?”

    “师父弟子是代陈师弟去向苏三娘讨回公道。”

    “哦?讨回什么公道?”

    “三年前陈师弟不知因什么事给苏三娘打成重伤卧床不起所以……”

    “你们别说了叫陈小子来。”

    “师父他现在不但给废了一条手也断了一条腿完全成为废人了。”

    火云道长一听大怒:“苏三娘敢这样对付我的弟子?”

    “师父她还说要是我们再去金刀门闹事就是连你师父老人家也不放过将你老人家的脑袋也揪下来。”

    火云道长一拍桌子:“大胆!太放肆了!”

    麻衣、白衣两汉子惶恐起来连忙叩头说:“师父!她真是这么说的我们不敢乱说。”

    火云道长一下冷静下来问:“以你们三个人的武功还胜不了苏三娘?为师也曾见过她的刀法除了快、狠之外也并不怎么上乘怎会弄得三个人都受了伤的?”

    “师父我们才没将苏三娘看在眼睛里主要是她的一位蒙了面的妹妹出手伤了我们。”

    “什么?苏三娘还有一个妹妹?为师怎么从没听人说过?”

    “师父她这个妹妹过去是江湖上一位卖艺为生的女子三年前在望城卖艺陈师弟他……”

    “唔!说下去。”

    突然有位爽朗而带寒意的妇人声音在窗外响起:“你别问他们了他们怎么也说不清楚的。”声落人现一位头戴露髻垂纱斗笠的妇人从门口轻盈地走了进来宛如一团青云似的人影行走时无声无息。

    火云道长是位武学大师一看这是武林中极少有的轻功不禁心头凛然问:“你是什么人?竟敢来闯贫道的道观?”

    来人还没有答话他的两个弟子已惊恐地叫起来:“师父她就是苏三娘的妹妹出手伤了我们的。”

    来人正是鬼奴。她淡淡他说:“你们怎么不说我为什么伤了那个姓陈的后来又怎么伤了你们?嗯?说不出来吧?”

    “你——!”两个弟子说不出话了。

    鬼奴又对火云道长说:“道长你愿不愿听小妇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唔!请说。”

    火云道长不但是位老江湖也算是一派的掌门人。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来人公然无畏前来必然有一手过人的本事不然就不敢登门来找事了。他保持主人应有的风度请鬼奴说下去。

    于是鬼奴说出三年前自己在望城受欺凌的情景苏三娘怎么路过望城怎么出手相救自己而伤了姓陈的恶少。鬼奴最后问:“道长你说我与苏三娘素不相识她这样出于侠义之心救了小妇人她有没有做错了?”

    火云道长不由扫了两个弟子一眼:“唔!苏三娘在这一点并没有做错。”

    “难得道长明白事理可是道长的这两位高徒就不分青红皂白了说要代姓陈的去金刀门向苏三娘讨回公道先出手伤了金刀门的几位弟子跟着还声言大开杀戒叫金刀门今后在江湖上除名。道长你看小妇人当时能不出手吗?”

    火云道长怒视两个弟子喝问:“畜牲!当时是不是这样?”

    麻衣汉子嗫嚅地说:“师父当时只想为陈师弟打抱不平却不知道陈师弟过去与这蒙面女子有什么恩怨过节的。”

    “畜牲!你们没问清楚就向人家去讨公道?”

    “师父……”

    “给我滚出去!”

    麻衣、白衣这两个人原指望师父代自己出气却想不到师父竟慑于蒙面女子的威力与人讲起道理来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鬼奴也想不到火云道长这么明事理好说话向火云道长裣衽说:“多谢道长。”

    火云道长沉下脸来:“你这个礼贫道不敢受。”

    鬼奴怔了怔:“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你伤了贫道的两位弟子还弄残了贫道的一位弟子就这么算数了?”

    “道长想怎样算数?”

    “贫道弟子固有不是之处也只能由贫道来处置所谓打狗还看主人面你这么任意伤了贫道的弟子还扬言要揪贫道的脑袋下来就这么让你走了贫道今后还有面目在武林中立足么?”

    “道长令徒伤了金刀门的人那又怎么样了?”

    “这用不了你操心贫道自会处置。”

    “看来道长要在我身上留下什么伤痕了!”

    “不错!你最好自断一臂我们以往的恩怨过节就一笔勾消。”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莫怪贫道出手了!”

    鬼奴心想:怪不得主人说火云道长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为人极好护短了。便说:“道长看来我们只好凭武功来说话了!”

    “贫道正想领教你的高招看有没有代贫道来管教本门派弟子的资格。”

    “好!要是我败给了道长就任由道长处置;要是我侥幸胜了道长又怎样?”

    “你想怎样?”

    “那我只求道长今后不要去找苏三娘和金刀门人的麻烦。”

    “这太容易了!只要你胜了就是要贫道的脑袋也可以。”

    “那又何必?我与道长一向无仇无怨要是我胜了望道长切莫食言。”

    “你好像很有信心能胜贫道了?”

    “小妇人为报答苏女侠当年相救之恩只好与道长一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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