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七回危机四伏

    上回说到山凤悄悄地告诉聂十八有个神秘的人物特意上门来为聂十八说情所以爹娘才愿意把他放走。聂十八惊讶了:“神秘的人?谁?”

    山凤用手指放在嘴唇“嘘”的一声示意聂十八别大声然后又轻轻他说:“你想害死我吗?那神秘的人不想你知道你就当作不知道好了千万别问更不能在我爹娘面前说出知道吗?”

    聂十八又愕然了:既然那神秘人来为我说情怎么又不让我知道了?他到底是谁?不会是吴叔叔和穆老爹吧?要是他们干吗不让我知道的?不是他们那又是谁?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会关心我了?山凤父说:“兄弟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不少他们的行为往往叫人难以理解。他既然不想人知道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你要去打听说不定害了别人也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聂十八点点头:“姐姐我知道江湖上的确是有这样的好人他们为人做了好事而不想人知道害怕别人报答。

    “兄弟你知道就好了。现在你身体感到怎样了?”

    “我身体没事好多了。”

    你肚饿了吧?我去给你端饭莱来。”

    山凤不问聂十八还没有什么一问真的立即就感到肚子饿了。聂十八一早吃过饭后便赶路以后碰上山凤的爹娘一直到现在没吃过一点东西。由于交手、逃走时的紧张已忘了肚子饿了现在一问起哪有不饿的?便说:“这么晚了还有饭吗?”

    “兄弟我是特别留下了饭菜等你醒过来用的。”

    “那我多谢姐姐了!”

    “兄弟别跟我客气。”山凤转了出去。房间里又剩下了聂十八一个人对着孤灯。聂十八怔了一会暗想:我不是在梦吧?怎么事情会变得这么莫名其妙的?叫人无法理解。那凶残的恶妇明明要杀我逼我吃毒丸这颗毒丸又变成了什么大补丹还可以疗伤医毒世上有这样的好事吗?这一定是我在梦了。他又咬咬手指头看看自己是不是在梦一咬之下痛彻人心。他再想想自己也好笑起来:自己真的死了还会梦吗?世上有死人全梦的吗?那么说自己是没有死所看见的都是真的不是梦境了。奇怪恶妇怎么不杀自己了?聂十八不由望望窗外外面已是深夜时分山风掠过出阵阵松涛声除此之外四周是异常的宁静。蓦然问他一下看见有一对绿森森的眼睛在夜幕里移动若心中懔然:是那只吊睛白额虎是它在守夜。怪不得那一对怪人夫妇可以放心睡了既不怕其他野兽闯进来也不怕自己逃跑。聂十八不禁又暗想:这个恶妇真的不会将自己留下来?事情有那么的好?不会是姐姐在骗自己吧?不管它到了明天我提出要走看他们怎样对我。聂十八正想着山凤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来了见他站在窗前沉思问:“兄弟你在想什么?”聂十八闻声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姐我没想什么外面有一只老虎。”

    “那是我家的虎儿放心它不会跳进来吃了你快吃饭吧!”“姐姐辛苦你了!”“哎!你那来这么多的客套呵!”

    聂十八也不再客气揣起饭大口大口地扒着吃一边吃一边问:“姐姐外面的虎儿守着我是不是怕我逃跑了?”

    “什么!怕你逃跑了?”山凤顿时不高兴起来。“好呀你想走用不着逃跑你吃饱了我和虎儿可以一直送你到大路上让你连夜离开这里。”

    聂十八慌忙说:“不不姐姐我说错了你千万别生气。”“你这么不相信我我能不生气吗?”

    “还是我不会说话姐姐你骂我吧!”

    山凤“卟嗤”地笑起来:“我骂你干什么哟!那你不走了?”聂十八一下为难起来:“姐姐我的确有事要去广州的。这样吧。我去广州办完事后再回来看看你好吗?”

    “其的?”

    “真的真的只要姐姐的父母不再胡闹我一定来看姐姐。”

    “我爹娘怎么胡闹了?”

    聂十八心想:你爹娘还不胡闹吗?莫名其妙地把我捉来做什么上门女婿要将原来的女婿杀了这不但是胡闹简直是荒唐。但他怕伤了山凤的心不便再说只好说:“姐姐我不会说话你别恼。”

    “我恼你干什么?不错我爹娘的确有点胡闹但他们全是为我好。我也不明白我娘怎么看肖郎不顺眼不许我和他来往。”

    “姐姐是不是你的肖郎得罪你娘了?”

    “我肖郎温顺得像一只羊似的怎么会得罪我娘了?他在我娘面前连大气也不敢透呢。”

    聂十八心想:你娘那么凶恶可怕出手又重是人都感到害怕别说是你的肖郎连我在她面前也不敢透大气呢。他只好安慰山凤说:“姐姐或许你娘和肖郎相处久了就会看得顺眼了。”

    “但愿如兄弟所说那就好了。兄弟你以前去过广州吗?”

    “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去广州的路?”

    “不知道但我可以去问人。”

    “兄弟这样吧。叫我肖郎带你去广州好不好?”

    “哦?他去过广州么?”

    “哎!他去过几次了不但知道去广州的路就是广州府城里的大街小巷他都知道。”

    “那太好了!但不知他愿不愿同我去。”

    “兄弟你放心我叫他去他不敢不去他不去不怕我生气吗?”

    “不不!姐姐你最好先问问他愿不愿意他不愿意就别麻烦他了以免令他为难我自己一个人去也行。”

    “好!那我现在就去问问他。”

    “哦他就在姐姐家里?”

    “他怎么会在我家的?他住在离这里五里的一个小村庄里。”

    “姐姐连夜就去?”

    “是呀要不天一亮他就进山打猎去了到天黑时才回来。”

    “什么?他也是猎人?”

    “是呀!他还是个好猎手哩!兄弟你也是个猎人吗?”

    “我从小就跟随父亲在深山里打猎怎么不是猎人?”

    “那太好了这样你和肖郎一定会谈得来一路上更不会寂寞了。兄弟你吃饱了饭碗筷就让它留在这里我会很快回来收拾的。”

    “姐姐这么夜了你单身一人路上不危险吗?姐姐还是明天去吧。”

    “你不是急着要去广州吗?”

    “姐姐我可以在这里多等一两天要急也不急在这两天。”“唔!那也好我就明天一早去。”

    “姐姐明天去我就放心了。”

    “你担心夜里路上我会有危险?”

    “这么夜了别说在深山老林就是在平地我也在太放心姐姐一个人在路上的。”

    “我带着虎儿上路谁敢来害我我了?”

    “什么?你带着那头老虎出门?”

    “是呀!虎儿可听我的话了。”

    “那不将人吓坏了吗?”

    “我在深山老森中出没又不去市镇府城人多的地方怎么会吓坏人了?”

    “姐姐从没去过市集?”

    “我很想去但我爹娘说外面人心好险不让我去。”

    这句话聂十八很有同感外面的确有不少的恶人坏蛋但也有不少的好人呵。山凤见他不出声问:“兄弟你在想什么?”

    “我我没想什么。”

    “兄弟累了还是休息吧明天我会带肖郎来见你让他和你一块走。”山凤说完便收拾碗筷而去。

    聂十八在山凤走后总感到今天的事不单诡异也叫人莫名其妙。她父亲那么胡闹而她母亲又那么凶残她却那么善良一家三口性情截然不同。这可能吗?别不是她一家对自己有什么阴谋诡计吧?不管它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了明天再说聂十八又倒头便睡自己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阴谋诡计吗?

    聂十正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又给一阵“山凤!山凤!”的叫喊声惊醒过来他睁眼一看窗外天色人亮殷红的朝阳从窗口照射进来。聂十八睡得太酣了日上三竿还不知道醒却给这一阵叫喊声惊醒了心想:山凤怎么啦?不会又生什么事吧?跟着一阵风将一个又高又瘦的妇人卷了进来聂十八一看是那个所谓老虎头的凶恶女人冲进房间了。

    黑罗刹剔起一双老鸦眉暴戾地一下将聂十八从床上抓了起来凶狠地问:“小子我的宝贝女儿跑到哪里去了?”

    聂十八茫然:“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说你昨夜里跟她说了些什么话?弄得她一早不见了了影是不是你这臭小子唆使她私奔了?”

    聂十八给这凶妇人抓得透不过气来艰难他说:“你放开我你这么揪住我叫我怎么说?”

    黑罗刹又将他掷在床上:“快说!不然老娘剥了你一身皮!”

    聂十八喘过了一口气问:“大婶!她是几时不见了?”

    “一早就不见了连水也没有烧。”

    “一早就不见了?”

    “臭小子别给老娘装蒜她从来没有这样的自从昨夜和你谈过话今早就不见了?小子你到底和她谈了些什么弄得她一早走了。”

    聂十八这才想起山凤一定是为了自己找她的肖郎去了便说:“她是去找她的肖郎。”

    “什么?”黑罗刹跳了起来“是你唆使她去找肖郎一同私奔?好老娘先杀了你这臭小子再去杀那姓肖的小子。”

    “大婶你别误会山凤姐姐知道我要去广州她说肖郎曾经去过怕我不认识路特意找肖郎带找去广州的她怎会是私奔了?”

    “哦?她去找那小子带你去广州?”

    “是是我绝不会说假话。”

    “那小子会带你去?”

    “我我不知道。”

    “臭小子要是那小子真的带你去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大婶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栏老看出那姓肖的小子心眼多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臭小子可要小心了别叫他将你吃进了肚子里你还以为他给你温暖呢!”

    聂十八愕然:“不会吧?”

    “老娘不跟你这臭小子多说了先去找山风要是不是真的我回来剥了你的皮要是真的最好你跟他去了以后就别回来!老娘不想再见到你们两个。说完恶妇人便从窗口纵了出去连房门也不走了。

    刚好这时矮罗汉不知在什么地方欢叫起来:“老婆大人我们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黑罗刹在窗外急问:“死矮鬼她现在哪里?”“老婆大人她在山坡下快上来了!”

    黑罗刹回头瞅了聂十八一眼:“小子算你够运气要是山凤走了老娘不叫你脱一层皮才怪。”

    聂十八不由吐了一口大气他越想越感到害怕幸好自己昨夜里没有跟山凤说什么没劝山凤离开这个家不然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恐怕死得还不好受。这么一个可怕、怪异的家庭自已恐怕一天也呆不住了。幸好自己没有答应留下来更没有答应做他们的上门女婿不然面对着这么一对怪物就算山凤再好自己也受不了还是早走为妙。

    不久聂十八从窗口看见山凤似彩蝶般扑了回来在篱笆外伏在她娘的怀中。这个凶恶的妇人在山凤面前倒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像温顺、善良的慈母一样抚摸着山凤的秀关切地问:“女儿你一早去哪里了?为娘起来不见你心中可急坏了!”

    “娘!女儿一早找肖郎去了见娘和爹睡得正酣不想惊动你们所以悄悄走了。还以为会很快回来的谁知回来时虎儿捕杀了一只大樟子耽搁了一会叫娘担心了!”

    “唔!以后我不许你再这么不声不响离开我们知道吗?”

    “女儿知道以后也不会的。”

    聂十八看得感慨万分母亲的爱真是动人那怕是一只凶猛吃人的老虎在自己的儿女面前也变成一个温柔、慈祥的母亲。聂十八心想:这个凶残的妇人要是把她对山凤的爱和关切将其中的十分之一对自己的丈夫或别人那就好了。她干什么不那么做?对别人那么凶残和蛮不讲理?

    这时聂十八又听到恶妇人说:“宝贝女你给我提防那个姓肖的小子以后最好不要去找他为娘见了他就生气。”

    山凤委屈地说:“娘!我这是……”

    “好了!你别说为娘知道你今天去找他是为了那臭小子。你叫他们两个越早离开我们越好我不想见到他们。”

    矮罗汉怕女儿心里不好受在旁说:“好了!好了宝贝女回来就好了!”他转问山凤:“你的肖郎几时来?”

    “他说吃过早饭打点一下行装就会来的。”

    “好好宝贝女那我和你去弄饭早一点打姓聂的小子走免得叫你娘生气。”

    聂十八听了他们的话担心放了下来看来他们有弄什么阴谋将自己留下来自己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自己在那恶妇人的眼睛里像山凤姐姐的肖郎一样成了她的眼中钉呢。心里一乐倒暗暗骂了起来:你这恶女人你不想见我我就想见你吗?我才怕看到你哩!看来我也该打点一下行装准备离开这里了。

    聂十八正在打点行装矮罗汉不声不响像一个大肉球似的滚了进来将聂十八吓了一跳:“大叔你……”

    “嘘!小子小声点别让人知道我来了这里。”

    聂十八惊讶了不由压住了嗓门问:“大叔。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小子我特意来求求你给我办一件事情。”

    “大叔需要我办什么事?不知我办不办得来?”

    “你一定办得来而且得容易办到。”

    聂十八心想:他不会又来胡闹吧?很容易办到?难道又叫我留下来做他的上门女婿?不由说:“大叔要是你要我留下来我是怎么也办不到的。”

    “不!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叫你留下来就是我想留下你我那老虎头也会不答应我的宝贝女更不答应。”

    “大叔既然不是留下凡是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答应。”

    “你办得到只要你答应就轻而易举地办到了。”

    “大叔你说说什么事要我办的?”

    矮罗汉向门口张望一下轻轻他说:“给我杀一个人。”

    “什么?杀人?”聂十八怔住了。

    “对对!就是杀人。”

    聂十八心想:这个矮怪物又在胡闹了杀人?人也可以乱杀的吗?他想知道矮怪物要杀的是什么人问:“大叔叫我杀谁?”

    “就是我那未上门的女婿。”

    “肖郎?”

    “对对就是他要是你杀了他就是帮了我一家的大忙。小子今后你要是有什么人要杀的我就帮你去杀。”

    聂十八疑心这个矮怪物在跟自己开玩笑笑着说:“大叔宁愿受苦也不愿去杀肖郎的怎么反而要我去杀他了?”

    “嗨!不是我不愿去杀我是怕杀了他我的宝贝女儿就人认我做爹了。你去就不同了顶多我女儿不认你做兄弟而已。”

    “大叔别开玩笑。”

    “不不我是说真的绝不是同你开玩笑而是认真的求你。”

    “大叔我不敢去杀人。”

    “小子你别跟我说假话你怎么不敢杀人了?听说洪湖四把刀你也杀了在水兴县的田家庄小镇你更杀了不少的人。”

    “大叔那不同那些人都是杀人放火、拦路抢劫的强盗。”

    “那姓肖的小人也是一个强盗。”

    聂十八睁大了眼:“他是强盗?”“对对!他就是一个强盗。”

    “他在这一带抢劫杀人么?”

    “他不但抢劫也杀人。”

    聂十八怔住了半晌才问:“以大叔和大婶的武功不可以杀了他?”

    “我们要杀他比杀一只鸡还容易只是我们怕伤了山凤的心要不我来求你干吗?小子你杀了他不但为这一带的人除害先为我一家除害。”

    聂十八困惑了山凤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喜欢一个杀人放火的强盗了?还叫这个强盗带我去广州?他要是见我身上带了那么多的金银那不将我杀了?怪不得大婶叫我提防他别让他将我吃了。可是跟着一想山凤这么善良会喜欢一个强盗吗?别不是这个矮怪物又在胡闹了。山凤明明说他是一个猎人怎么会是强盗的?一定是那个恶妇人不喜欢肖郎怕伤了女儿的心所以这个矮怪物故意在胡说八逍想借我的手将山凤姐姐的心上人除掉。于是聂十八问:“大叔他抢劫、杀害了谁?”

    “他抢劫、杀害了我一家。”

    “什么?他抢劫、杀害大叔一家?”

    “是呵!他将我们宝贝女儿的心抢了去那不等于杀害了我们一家么?”

    聂十八给这矮怪物弄得啼笑皆非:“大叔别胡说了!”

    “小子我怎么胡说了?要是我的宝贝女儿跟了他去我那老虎头先就不能活了我老虎头不能活我能活下去吗?”

    聂十八感到世上最荒唐不过的就是这件事了世上最胡闹的人就还这一对怪夫妇了。看来山凤的心上人肖郎只是一个猎人绝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强盗。便说:“大叔别再胡闹了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的。”

    “小子你真的不肯帮我这个忙?”

    “大叔就是你杀了我我也不肯干的而目我还劝大叔以后千万别这么胡来以免伤了山凤姐姐的心。”

    矮罗汉眯合着眼睛打量着聂十八问:“小子。你是不是怕没人带你去广州?这样吧你等他带你到达广州后再杀他也不迟。”

    “大叔别说我不敢杀人就是我敢也不会这样的胡闹就是你们要这么做真让我知道了说不定我还会出手制止你们的!”

    突然山凤奔了进来听到了聂十八后面的话惊奇地问:“兄弟你说什么胡闹的?”

    “我——!”

    矮罗汉连忙向聂十八打眼色摆手势说:“没有什么你聂兄弟说他今后在路上不会胡闯胡闹了乖乖的听你肖郎的话。”

    山凤高兴起来:“聂兄弟真的吗?”

    聂十八只好说:“真的真的。”

    矮罗汉怕女儿再问下去使问:“宝贝女你来这里干什么?”

    “爹饭菜弄好了我来叫聂兄弟去吃饭等一会肖郎就会来了。”

    “不错不错聂兄弟你快去吃饭吧吃饱了好上路别叫我女儿的肖郎等着你。”

    聂十八说:“多谢大叔和姐姐了。”

    聂十八跟随山凤来到厨房见饭菜是准备自己一个人用的不由问:“姐姐大叔大婶他们不一块吃么?”

    山风说:“兄弟我娘不想见到肖郎上山去了我爹和我又不是上路等我娘回来再用。兄弟你一个人先用吧吃饱好上路。”

    “姐姐那我不客气啦!”聂十八心想没和那恶妇一块吃饭更好不然有她在一旁情景不仅尴尬也极不自然不知和那恶妇说什么才好弄得不好恐怕连饭也吃不成将自己抓起来不让走那不更糟糕?恶妇这时上山真是太好了。于是他毫不客气地端起饭碗扒饭夹菜。当他看见山凤默默无言地瞧着自己吃像姐姐般关怀一样想起自己刚才那么厌恶她的母亲心里有些内疚山凤这么好自己却对她母亲不怀敬意似乎对不起山凤便说:“姐姐我有些话应不应对你说?”

    “兄弟你有话就说呀有什么该不该的?”

    “姐姐你感到你娘的为人怎样?”

    山凤轻微地叹息了一下:“我娘是脾性不好对不起兄弟请兄弟看在我的份上别记在心里。”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了姐姐就是你娘打我骂我我也不会和她计较更不会放在心上。”

    “兄弟我多谢你啦?”

    “姐姐我是问你娘对肖郎那样你怨不怨你娘的?”

    “我娘太关心我了害怕我上了别人的当才变得那祥我怎么能怨娘呢?”

    “姐姐你实在太好了。的确我也看出你娘对你太爱护了她能够为你牺牲一切甚至她的性命。”山凤听了激动地说:“兄弟要是我肖郎有你这样的看法就好了。”

    “哦?肖郎怎么看待你娘了?”

    “他怕我娘是有点怨我娘的。”

    “姐姐你今后最好劝劝肖郎叫他小心了千万不可去招惹你爹娘生气想办法讨好你爹娘什么事顺着点令他们两老感到欢心这样就好办了!”

    山凤听了聂十八这几句话更是喜欢得泪花盈眶:“兄弟最好你这几句对我肖郎说说劝他这样做就好了。”

    “姐姐我一定会和你肖郎说的劝他别对你爹娘生怨。就算你娘对他不好他也要看在姐姐份上对你爹娘孝敬才是。”

    “兄弟你真是太好了怪不得我爹娘私下里赞兄弟是个又俊又心慈的好心人。”

    聂十八愕然:“你爹娘在背后这么说我?”

    “兄弟你认为我会说假话么?”

    “不不!我相信姐姐。”

    聂十八刚吃饱饭外面树林里传来一声鹤鸠的欢叫声:“花得占打——打——!花得古打——打——!”

    山凤一下眉开眼笑:“兄弟我肖郎到了他在树林里等我们。”

    “哦?你怎么知道肖郎到了?”

    “这是他学着鹧鸪叫声兄弟你吃饱了没有?”

    “姐姐我吃饱了。”

    “那兄弟快回房间收拾行装我带你去见肖郎。”

    “是!”聂十八很快将行李收拾好出来。山凤问:“兄弟你没丢下什么吧?”

    “姐姐放心。姐姐我要不要先向你爹娘告辞一下?”

    “不用了他们都走了。”

    “那麻烦姐姐代我向他们说一声我走了!”

    “行啦!快走吧!”

    聂十八随山风来到树林中果然见一位结结实实、模祥十分英俊的青年站在一株树下年纪有二十多岁一脸的笑意迎着山凤又打量着聂十八。聂十八也在打量着他感到这青年猎人跟山凤十分的般配。心想:这么一个英俊的猎人怎么山凤的爹娘看他不顺眼了?他有哪一点配不上山凤了?他比自己生得更俊气呵!这么个令人一见就生好感的人怎么会是强盗?大叔真是胡闹极了!

    肖郎问山凤:“凤妹这位就是聂兄弟?”

    聂十八上前行礼说:“小弟正是聂十八拜见肖大哥。”

    肖郧说:“聂兄弟别客气。”

    山凤说:“肖郎我这位兄弟好不好?”

    肖郎说:“凤妹看得上的人当然是好的!”

    “肖郎那我将他交给你啦!你在路上可要好好看顾他他从河南来言语不通人生地不熟一切由你打点了。”

    “凤妹放心我一路。我会好好照顾他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聂十八说:“肖大哥小弟在这里先多谢你了。小弟这次冬肖大哥远离家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聂兄弟别这样说我也有事要去广州跑跑并不是专程带兄弟去兄弟不必过意不去。”肖郎跟着问山凤“凤妹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也好在广州给你买回来。”

    “我——”

    山凤不由脸红地望了聂十八一眼。聂十八十分知趣连忙说:“姐姐我先到路口等肖大哥你有什么话尽量和肖大哥说好了!”

    山凤脸更红了:“兄弟……”

    “姐姐别不好意思。”聂十八说着走了。他记起穆老爹所说的江湖应注意的一些事凡是别人不想自己听到的话最好避开别去偷听也别去打听否则有时会不知不觉招来杀身之祸。他现在看出山凤的神情是明明不想自己在旁听到所以聂十八借故知趣地避开以免令山凤为难。

    聂十八在路口等了好一会才见肖郎从树林中走出来却不见山凤跟来迎上去问:“肖大哥山凤姐姐走了?”

    “走了聂兄弟你还有什么事么?”

    “没有。”

    “没有我们动身吧天色不早了我们今夜里得赶到乐昌城。”

    “这里去乐昌城有多少里?”

    “恐怕有一百里。兄弟我们得加快脚步才行不然恐怕赶不到。”

    “好!大哥我们走吧!我在山里走一百里是常事。”

    聂十八紧跟随肖郎朝东南方向而去幸好这一路上都是爬山的少下坡的多。对聂十八这个深山猎人来说并不会感到辛苦和困难。肖郎也是攀山走岭的能人比聂十八更能走他们一口气走了几十里路后来反而是聂十八感到有点累了肖郎仍然是举步如飞轻松自如。初时聂十八还担心肖郎走不过自己想不到比自己更强不由惊讶起来:“肖大哥你真能走啊!”

    肖郎一笑:“聂兄弟你是不是走累了?我们到前面那棵树下歇歇怎样?”

    “大哥我们歇歇喝点水也好。”

    他们来到树下休息。肖郎从背囊中取出干粮说:“兄弟吃点干粮吧恐怕你是肚饿了走不动。”

    “多谢大哥!”聂十八接过干粮:“大哥人这么好又有本事怪不得山凤姐姐喜欢你了。”

    肖郎瞟了聂十八一眼:“凤妹是对我好但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我还不敢说。”

    聂十八似乎明知故问:“大哥怎么不能和山凤姐姐在一起的?”

    肖郎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她的父母不大满意我!”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叫她父母看了不高兴?”

    “我自问没有什么事令他们看了不高兴他们就是不高兴凤妹接近我。”

    “大哥你能不能想出办法令她父母对你高兴起来?”

    “凤妹也是这么对我说我就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好。”

    “大哥!你逢年过节送些礼物给她父母或者猎到了什么珍贵野兽孝敬他们。”

    “兄弟你别说了有一次我送礼物去不但他们将我的礼物扔了出来还用扫帚将我赶出了大门口。要不是为了凤妹。我真不想再见他们。”

    “大哥会不会是你送的礼物犯了他们的禁忌才令他们那样大的火?”

    “兄弟不是我说一句话就是我将世上任何的珍宝送给他们他们也不会高兴。其实世上的任何珍宝除非他们不想要要是想要哪怕是皇帝的玉玺他们也可取来。”

    聂十八愕然:“他们能取到?”

    “兄弟你难道不知道凤妹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世上一对不可理喻的怪物也可以说是江湖上的奇人脾气怪得难以叫人理解但本领却大极了!”

    聂十八睁大了眼睛:“江湖上人称的岭南双奇莫非就是他们?”

    “对对武林中人是称他们为岭南双奇。兄弟你也听说过他们么?”

    聂十八点点头似自语道:“怪不得他们这么不好说话有人叫我小心不可去招惹和得罪了他们原来他们就是岭南双奇我怎么不知道的?”

    “兄弟见到他们是不知道?现在才知道?”

    “大哥要不是你说我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我碰上了一对蛮不讲理和胡闹的夫妇。早知这样我就应该远远避开他们了!”

    肖郎狐疑地看了聂十八一眼:“不是你去拜访他们么?”

    “我怎么会去拜访他们呵!我是莫名其妙地给他们捉了回去。”聂十八略略向肖郎讲述了自己被捉的经过。

    肖郎说:“凤妹也将兄弟的事对我说过了。兄弟算是大命要是别人这么顶撞她母亲恐怕十个有九个会死在她的掌下。”

    “大哥我也不明白她母亲为什么不杀我?听山凤姐姐说是因为一个神秘的老人出面说情才不杀我的。”

    肖郎奇异了:“神秘的老人?”

    “是!山凤是这么说还叫我别追问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肖郎说:“这就奇怪了凤妹怎么说是她去求她母亲别杀的可没有神秘的老人。”

    聂十八又愕然:“什么?是山凤姐姐说情?是了一定是了一定是山风姐姐她怕我感谢她故意推说是一个什么神秘老人还叫我别去追问我怎么没想到呵!”

    聂十八一下看见肖郎若有所思的神态便问:“肖大哥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着山凤姐姐?”

    肖郎苦笑了一下:“兄弟我们继续上路吧!”

    “肖大哥你要是舍不得和山凤姐姐分开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会去广州的。其实你为我而与山凤姐姐分开我也感到十分不安何况山凤姐姐这么好大哥应该时时在她身边才是。”

    “兄弟别说傻话了凤妹叫找送你到广州我怎能回去的?我回去她不恼吗?”

    “大哥这样吧我和你一块回去向她说清楚不就行了么?”

    “可是我也要去广州办些货答应过风妹给带回一件心爱的东西。我这么回去又怎么向她交代?兄弟别多说了!再不走我们今夜里进不了城恐怕要在城外找地方住宿。”肖郎说时人已站了起来。

    聂十八见这样也只好跟着他走一路上聂十八又关心地问:“肖大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肖郎感到愕然:“我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好好的送你到广州呀!又有什么打算了?”

    “不不肖大哥我不是这意思是问你和山凤姐姐的事打算怎样。”

    肖郎叹了一声:“我恐怕和凤妹有缘而无份。”

    “有缘而无份?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和凤妹有缘相识恐怕无缘结合。”

    “不不你们不会的我知道山凤心目中只有你。肖大哥你无论怎样都不能离开山凤姐姐不能伤了她的心。”

    “她父母反对我有什么办法?”

    “你放心我知道她父母虽然鹤闹、凶恶但却顶顺从山凤姐姐更怕伤了山凤姐姐的心只要山凤姐姐喜欢你他们也没有办法最后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肖郎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瞟了聂十八一眼说:“但愿如兄弟所言这样我就是为凤妹妹死也甘心了。”

    “大哥你一定会和山凤姐姐在一起到时你们可要请我多喝一杯喜洒呵!”

    肖郎笑了:“兄弟到时我何只请兄弟多喝一杯酒?我会将酿好的一罐美洒请兄弟喝个饱。”

    “酒只能喝醉怎么能喝得饱的?”

    聂十八这个深山中的青年他自己都不谙男女之间的事是怎么一回事对男女之间的事只模模糊糊感到神秘甚至神往而自己更没有去想到要找一个永久为伴的女子不知是家贫或为糊口打猪奔走连想也不敢去想。在深山老林可以说他没有机会接触过什么女子生活在紧张的日子中也不容他去想可是他出来后也碰到不少的女子如穆家姐妹、飞天狐主仆。但这些女子个个都是高来高去的能人自己是望尘莫及除了敬仰的心情外压根儿也没有想到男女之间的事何况他是生活在紧张、危险的日子中遭到武林中黑、白两道上人的追打生命随时难保时时得提心吊胆更没有去想自己个人的私事。

    现在山凤和肖郎的事对聂十八来说那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平生第一次接触男女之间的事了。但他出于助人为乐的天性也全然只想到他人而不会想到自己因此尽自己的力量去撮合别人的好事不但劝说山凤也劝说肖郎。他浑然不察自己的过于好心反而引起了肖郎的猜忌。聂十八以自己的心去忖度别人的心他以为肖郎跟他是一样的人。他哪里知道肖郎虽然也是一个猎人但却比他复杂多了不论江湖上的经历或思想方面都比聂十八复杂得多何况男女之间的事最忌是第三方突然闯了进来。

    这一天他们几乎是摸黑才进入乐昌县城找到了一间客栈投宿。但他们不是同睡在一间房间里而是各自住一间。初时聂十八还一片天真地问:“大哥我们怎么不同住在一起的?那不省钱么?”

    肖郎说:“不不兄弟我一向最怕与人同床而眠了我们还是各住一间的好。钱我有不必为省这一点银子。要是睡不好明天就没精神赶路了。”

    “大哥说的是那就要两间房不过这一路上的伙食、住宿费用由小弟一人出好了大哥千万别出。”

    “这怎能让兄弟一个人出的?”

    “不不大哥是因为我才出来跑这趟一切费用自然由我包起来要是大哥争着付帐我心里更不安了。”

    “兄弟就是我不同你来我迟早也会跑广州一趟的一切费用那能让兄弟出了?”

    “大哥你要是这佯我就不敢与你同路了只好一个人去广州。”

    肖郎想了一下:“好吧兄弟既然这样说我也只好让步。我要不好好带你去广州怎么向凤妹交代?”

    “大哥那么我们就说定了今后路上的一切费用都由我出了。”

    肖郎心中暗想:他哪来这么多的银两?会不会是山凤私下赠与他的?的确岭南双奇家中藏有的金银珠宝简直是富可敌国只是一向不为外面所知道而已。这样一来更引起了肖郎的猜忌视聂十八是自已一个争夺山凤的潜在对手了。这个肖郎简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肖郎所以不愿和聂十八同住一个房间而且两个房间还相距甚远这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夜深人静果然有一条黑影悄悄地闪进了肖郎的房间而肖郎早已在房间里静候了当黑影从窗外闪进来时肖郎轻轻地问:“是二爷吗?”

    来人身手敏捷目光如电显然是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乎。他“唔”了一声问:“那姓聂的小子已上套了?”

    “二爷放心属下已盯上他了。”

    “你没引起他的疑心?”

    “这小子怎么会疑心到属下的?”

    “晤!你别大意别看这姓聂的小子外表忠厚、蠢笨可是一旦遇到事比任何人都来得警惕、机灵。你这一路上千万别引起他任何疑心才好。更别追问他去广州干什么。”“二爷我们好不好在半路就对地下手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活捉了回去?”

    那人目光如冷电威严地逼视能肖郎似乎看透了他的用心:“你担心他会夺去了你那小妞儿?放心那小妞始终是你口中之食没人与你争夺你真是奠名其妙吃干醋男人大丈夫竞为一个小妞而坏了大事。就算姓聂的小子真的要夺那小妞你现在也绝对不能动他一切到了广州再说。”

    肖郎面红红地说:“是!属下打那小妞的主意也是奉了掌门人之命行事并不是真心爱上了那小妞。”

    “你真的没爱上那小妞?那你为什么急着要向那小子下手?”

    “属下是一心为本门派的事要谋夺她家的财富和盗取她家的武学因怕那小子坏事才想这样做。属下知道那两个怪物。的确看上了这小子想打了我要招这小子上门我害怕那小妞一时变心就不好办了。”

    “岭南双奇真的看上这小子?”

    “属下怎敢欺骗二爷?我是从那小妞口中打探出来的。不过这小子急于要赶去广州才没答应下来。”

    “这小子跑不了但现在不能动他蓝美人这一件异宝我们一定要从这小子的口中挖出来你的事放慢一步进行。先应付这小子要紧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一件异宝我大哥、四弟、七弟都因这小子而负伤六弟更因此在湘中的大桥湾丢性命。”

    肖郎一时惊震了:“这姓聂的小子武功那么厉害?”

    “这小子的武功一般但你却不是他的对手。”

    “那几位爷们怎么会……”

    “你别问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要用心取得这小子完全信赖你。要是你坏了事小心我要你的脑袋。”

    “是!属下不敢大意。但属下送他到了广州后怎样?”

    “到了广州你带他去见那姓冯的那时我自全出现。”

    “是!”

    这叫二爷的人又低声叮嘱了肖郎一些注意的事后鲁悄然而去消失在夜空里。

    这位神秘而来、神秘而去的黑衣人正是七煞门熊梦飞的第二大弟子夺魄剑丘运长而所谓的肖郎也根本不是粤北深山的猎人也不姓肖他是七煞剑门中二十四剑手之一姓殴名元逍。他在半年前奉了熊梦飞之命前来岭南主要想来窍取岭南双奇那与众不同的奇异武学当然也打听岭南武林的变化和知名人物的行踪。他是七煞剑门伸到岭南武林的触角也是熊梦飞的耳目。

    元逍扮成一个猎人化名为肖元在粤北深山往下来有意接近岭南双奇的爱女山凤。山凤是一位天真善良的姑娘满二十岁了别人家的女子恐怕早巳出嫁了可是岭南双奇将山凤视为凤凰又不准她乱飞她长得这么大了却几乎没接触过任何外人更没有接触过男子。所以一旦与元逍相遇她既喜爱元逍的英俊更给元逍的殷勤和虚情假意迷住了一颗天真无邪的芳心就这么献给了她第一个所见到的男人并视元逍为自己的生命。

    元逍从这单纯、无知的姑娘口中知道岭南双奇有一些富可敌国的珍宝几乎是大喜如狂。元逍第一步计划取得成功便进行第二步计划去讨好岭南双奇了。矮罗汉也高兴宝贝女儿找到了这么一个好丈夫可是江湖经验丰富和善于观人察色的黑罗刹与元逍谈过一两次话后隐隐便感到这个青年猎人居心叵测。后来又在暗中盯踪元逍觉他根本不是猎人而且还有一身不错的武功顿时生疑劝戒女儿别去接近这人。可女儿是个痴情少女而且对爱情异常的忠贞一颗天真的心给元逍全占了去。以黑罗刹的武功要杀元逍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她怕伤了女儿的心所以才暗暗叫丈夫矮罗汉出手。谁知矮罗汉更怕伤了女儿的心第一次没执行老婆的命令。黑罗刹大怒特地捆绑在山溪边的丛草中不料碰上聂十八闯了来……。

    元逍在夺魄剑丘运长离开后愣了半天自言自语说:“看来我只好一路上伺候这姓聂的小子到广州了。”而聂十八因为跑了一天的山路倒下床不久便呼呼大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江湖上人心是这么的险恶更想不到所谓的肖郎会是七煞剑门的人是他身边最具有危险的敌人当然也没有想到七煞剑门的人会不动声色地跟踪来到了岭南还在广州设下了陷阱等待他的到来。

    聂十八以为经过大桥湾的事后已向九家十八处的人表白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蓝美人那就万事大吉以后再没有人来跟自己要什么蓝美人了。而且从衡山到岭南一路上也的确没有人拦截他追问蓝美人的事。他所碰到的只不过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和拦路抢劫的小贼而已并没有因蓝美人一事来找他的麻烦。

    不错黑、白两道上的人经过大桥湾事件后绝大多数的人都相信聂十八身上没有蓝美人而是受了愚弄。可是七煞剑门的掌门熊梦飞却偏偏不放过聂十八死死盯着他不放。

    熊梦飞听了手下人的报告何尝不知道聂十八身上的确没有什么蓝美人?但他感妇到蓝美人在武威镖局的押解途中不翼而飞。不知去向只有从这个接触过武威镖局人的聂十八身上司寻找出蓝美人的蛛丝马迹来何况聂十八只不过是一个鸡公山上的青年猎人过去从来没有出过山不但不是武林中人而且连武林人士也没有接触过干吗他要跑出来?并且不惜千里迢迢、千辛万苦、不畏生死地南下广州?这事太令人可疑了!必然与蓝美人这一件珍宝有关。由于他两次派人公开栏截聂十八要将聂十八捉回来慢慢审问却都失败了死伤了不少的弟子不由怀疑有几个神秘莫测的高手在暗中护着聂十八从而对聂十八更是生疑。要是这个什么也不懂的青年猎人与蓝美人无关干吗有这么多神秘的高手在护着他去岭南?而杀死杀伤了自己手下这么多人?

    由于有两次失败的教训熊梦飞感到再公开拦截聂十八已不可能了便改换了方法也装得相信聂十八与蓝美人这一异宝无关再也不去追查聂十八的行踪了却悄悄派出了精明能干的第二弟子夺魄剑丘运长直下岭南在广州武威嫖局的四周撤下大网等候聂十八的到来。夺魄剑丘运长来到岭南便与原先在岭南的触角元逍接触叫他注意聂十八的出现初时丘运长的意图只叫元逍注意聂十八的出现而已仍不干涉元逍原先的使命。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事情也真的有那么巧合聂十八给岭南双奇莫名其妙缠上了又碰巧山凤这一善良的姑娘叫他伴同聂十八去广州他立刻用飞鸽传书向在韶州府的丘运长报告这一事情丘运长立刻从邢州赶来乐昌与元逍碰头布下了今后的行动。

    第二天一早元逍给房外的脚步声惊醒过来一看窗外已是红日高升。迟起这可不是深山捕猎者的习惯一个猎人是应该一早就起床了。他心想:我怎么睡过头了?不会引起那姓聂的小子怀疑么?他立刻跳下床开门出去看看只见外边的客人不但洗漱完毕更打点好行装离开客栈纷纷上路了。他一下看见聂十八似乎有点焦急地在庭子中徘徊。他又恢复了肖郎的身份走过去叫了聂十八一声笑着问:“兄弟这么早就起身了?昨夜睡得好不?”

    聂十八忙说:“大哥我睡得很好。”他怕肖郎迟起身不好意思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刚刚起身不久便出来走走。”

    “兄弟洗漱过了?”

    “我洗漱过了。”

    肖郎心想这小子一定很早就起来了怕我不好意思才这么说看来这小子很会做人怪不得山凤喜欢他了还认他为兄弟也怪不得岭南双奇看上他了想招他为上门女婿。不知这小子是什么迷了心窍不愿留下来要跑去广州送死。要是他留下来天长日久山凤还会对我不变心的?便立刻笑了笑:“兄弟你等等我洗嗽完毕立刻和兄弟吃早点赶路从这里去韶州府的路比较好走。”

    “大哥不忙慢慢来。”

    要是聂十八一个人这时已走了十里路了他为了等候肖郎只好耐着性子心想:肖大哥昨天一定走累了才这么迟起身。聂十八梦也想不到肖郎昨夜里与人在密谋如何暗害自己。

    肖郎匆忙洗漱完毕和聂十八吃过早饭便上路了。由于夺魄剑的吩咐肖郎对聂十八是格外的关心和照顾问聂十八身上背的行囊重不重?要不要自己帮背一段路?路途上的歇脚、吃饭全由他出面打点聂十八几乎不用开口说话。聂十八心里更是感激不已:要不是肖大哥与自己同来自己真不知道如何向人问路甚至连买饭吃和投宿也困难。在湘粤交界的地方当地一些老百姓还可以听懂自己的话自己也勉强可以听懂他们的话但一过乐昌县他就一句话也听不懂了当地百姓也听不懂他说什么等于鸡同鸭讲各说各的。

    乐昌县城距离韶州府城也只有一百里左右他们在日落黄昏时踏入了韶州府城。韶州府是粤北的一个在府管辖曲江、乐昌、英德、仁化、乳源、翁源等六县它的所在地是曲江县城。曲江之所以叫曲江因为它东有浈水东南有曹溪水西有武水三水在曲江汇合抱城向曲因叫曲江县。曲江城是三面临水景色秀丽它是粤、赣、湘之地的交通枢纽无论水6两路交通都非常的方便因而市面繁华、人烟稠密江面船只如梭般来往。聂十八可以说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繁华热闹的府城他所到过的最热闹之地仅仅是汉口镇此外他一直是呆在穆家大船上虽然经过不少热闹的州府之地由于害怕武林人士的盯踪因而不敢上岸现在他是第一次走在这么热闹的府城街上两旁店辅的灯火令他眼花镣乱。他们穿街过巷要不是有肖郎带着聂十八简直是无所适从言语不通是他最大的困谁他真的感到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异国之地变成又聋又哑的人了。因此他更是感激肖郎了。

    是夜他们投宿在一家客栈中。肖郎问他:“兄弟我们要不要这里住两天?”

    “住两天?大哥有事要办么?”

    “我没有什么事要办我是担心兄弟这两天走累了休息一两大再走。”

    “大哥我不累要是大哥没事办我们还是继续赶路的好。”

    “兄弟这里有一座佛教名寺叫南华禅寺凡是经过这里的人都去参拜兄弟不想去看看。”

    聂十八心想:一个和尚寺有什么好看的?不外是一些光头和尚、香火缭绕的大殿、泥塑的菩萨以及众多的善男信女我在鸡公山的灵华寺已看得多了还看什么不如赶路去广州的好。

    聂十八不是武林人士更不是什么文人雅士骚客是一个最讲求现实的地地道道的猎人因而对佛教不感兴趣。因为佛教先劝人行善不要杀生。聂十八靠打猎为生不杀生不要饿死了?一个人死了还能行善吗?这些和尚日日有人给香火灯油费不愁衣食当然可以这么说啦。聂十八要是武林中人知道南华寺曾出了位在武林中极有名望的神医三不医徐神仙和尚一定会去瞻仰听听这位已逝百年神医的神奇事。而他不但连这位神医也不知道就是这座名寺也没听闻所以就不想去了。但他不忍直接拒绝肖郎一的好意便说:“肖大哥我不想去了我也顶怕见光头和尚的。”

    “哦?兄弟怎么怕见和尚?”

    “和尚吃斋念佛劝人不要杀生我是个猎人不捕捉野兽那怎么过日子?”

    肖郎笑了笑:“兄弟不去就算了明天就在客栈里休息一天我明天要去见见这城里的一些朋友后天再走好不?”

    “好的那我明天就美美地睡一整天。”

    “兄弟你可千万别四处乱跑一旦走失我可不好寻找你。”

    “大哥放心我不会刮跑的。”

    第二天肖郎真的出去会朋友了留下聂十八在客栈中。聂十八也整整睡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不想睡了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坐又不是站又不是但见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车如流水马如龙心想:我在房间里坐着无聊不如到大街上看凑凑热闹也好。肖大哥叫我别四处乱跑我在客栈门口走走看看总不会走失吧?于是他将金银带在身上锁上房门便走出客栈大门。客栈面临大街街上商店林立还有不少摊挡摆卖各种各样的水果有些水果是聂十八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时已是二月末三月初了岭南-的三月天人们棉衣早脱已换上单衣了。聂十八想去看那些稀奇的水果走过一个测字先生的摊档前测字先生上下打量了聂十八一眼举手招呼:“小哥我见你气色不大好测个字问问凶吉吧!”

    这位测字先生走南闯北什么人没有见过?何况他善于察颜观色一看就知道聂十八是位忠厚的外乡人便用一口京话向他打招呼。聂十八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有点惊讶这个测字先生竟会说一口漂亮的中原话停住脚步问:“先生刚才是叫我么?”

    “是!小哥测个字问问凶吉吧我可以指点小哥逢凶化吉。”

    “测字能知我的凶吉?”

    “小哥不信不妨试说出测测说得不准不收你小哥半文钱说准了随便小哥打赏多少都行。”聂十八心想:我说出一个字你就知道我的凶吉了?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事?好!我现在无事听听也好。便问:“先生那我说一个什么字好?”

    测字先生一听便知道聂十八是个初闯道而未见过世面的人了一笑说:“不论小哥说出什么字都可以小哥先请坐下。”

    聂十八坐下一时不知说什么字才好。他一下看见自己所住的客栈门口悬着一块招牌写着“鸿运客栈”四个大字用手一指说:“那个客栈的栈字行不行?”测字先生瞟了“栈”字一眼:“没有什么不行的。但这栈字一边是木口一边是双戈木字为十八莫非小哥名为十八?”

    聂十八惊讶:“从一个栈字就知道我叫什么?先生真神人!”

    测字先生一笑:“栈字对小哥来说十分的不利和凶险。”

    聂十八愕然:“它有什么凶险了?”

    “栈字隐蔽双戈戈乃兵器双戈伐木怎不凶险?看来小哥一路而来经常在干戈的相逼之下已饱受了重重惊险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

    聂十八不由呆住了:难道这位先生真的是位神仙?一个字就测出了我的名字也测出我受尽了种种的惊险?便说:“先生说对了我一路上是受了不少的凶险几乎是九死一生。先生我今后不知还有没有凶险的?”

    “小哥看来你今后还会遇上更大的凶险恐有生命之危。”

    “真的?”

    “小哥栈字一傍是木也就是小哥的名号木遇火而焚遇金而损遇水而浮遇土而生遇木成林岭南一带属火要是小哥不离开岭南北上遇火而焚怎不有生命之危?栈字拆开是双戈伐木已是凶兆再遇上火绝无生机。小哥还是趁早离开岭南之地转回北方为妙。北方属水木遇水而浮小哥就能躲过干戈之灾。”

    “先生可是我要去广州一趟那怎么办才好?”

    测字先生沉吟了一会说:“那小哥千万小心别与属火属金的人相遇与属土属木的人接近或许可逃脱大难。”

    聂十八感到十分茫然:我怎么知道我碰到的人是属什么的呵?测字先生说:“我言尽于此望小哥今后自重千万要带眼识人。”

    “多谢先生指点。”聂十八丢了一钱碎银怏怏离去。现在他连买水果的心情也没有了转身返回客栈一心在想测字先生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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