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回穆家姐妹

    上回说到麻脸虎问聂十八这一身武功是怎么得来的。聂十八本想说是吴叔叔教我的。但一下想起吴叔叔曾经叮嘱过自己千万别对任何人说出是他教会自己这两门功夫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问:“你问这些干吗?我怎么得来关你们什么事?”

    麻脸虎向那名悍匪打了下眼色:“我们上来领教他的高招!”

    那名悍匪说:“好!”

    聂十八连连后退:“你们领教我什么高招?千万别乱来!”

    麻脸虎见聂十八面有恐惧之色还连连后退以为聂十八心虚了害怕自己联手一声狞笑:“我看你根本不是什么英雄好双。”

    “不错不错我几时说过我是英雄好汉了?我只是一个猎人。”

    一位保镖提醒聂十八说:“聂少侠你要小心了他们要联手对付你。”

    聂十八回头一看见四个行商和两个保镖仍没离开急说道:“你们还不快跑?等下就没时间逃跑了!”

    保镖说:“聂少侠你救了我们我们怎能先跑而丢下你不管的?”

    “不不!你们别管我我会逃掉的你们快走呵!”

    麻脸虎狞笑:“你还想逃跑?”

    另一悍匪说:“大哥!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装蒜引我们上当?”

    “兄弟我不信我们两人就胜不了这个小子!上!”

    麻脸虎提着大环刀似猛虎般地扑来一-刀劈出声势威猛十分吓人聂十八见刀来得这么凶不敢去接撒腿便跑。另一悍匪一见看出聂十八不是故意装着害怕而是真的要逃跑了便放胆纵身跃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小子!你能跑得了吗?”话落刀出宛如一泓秋水平地涌现。聂十八急忙就地一滚险险避开了这悍匪挥出的一招。可是麻脸虎更凶险的一刀已劈来了。聂十八在地上身一扭又滚到了另一边去令麻脸虎这凶狠的一刀劈在地面鹅卵石上劈得碎石四处飞溅火花爆闪。聂十八要是给他这一刀劈中了顿时变成两截肉血横飞

    聂十八全凭免子十八跑的奇特招式在地上左滚右翻一连闪开了这两个贼人抖出的四五刀身形突然如豹子般跃起纵到二丈多远的地方这时聂十八要脱身逃跑两个贼人恐怕也追不上。可是聂十八不敢跑远了担心自己跑掉了麻脸虎会将一肚的怒气全泄在那四位行商和两位保镖身上那他们准是一个也活不了。人家既然为了自己不愿离开逃命自己怎能丢下他们不管?

    所以聂十八纵到二丈远的地方便停下来吸引贼人来追杀自己。他打算一步步将贼人引开好让行商和保镖们逃生等他们逃掉了然后自己再逃跑也不迟。

    两个保镖不领会聂十八的这份良苦用心却凝神看着聂十八的奇招怪式而那四位行商早已吓得像软脚蟹似的想跑也跑不了。

    聂十八看见他们仍站在那里不动更急起来:“你们怎么还不跑呵!赚命长了吗?再不跑我可顾不了你们了!”

    麻脸虎吼道:“你这小子自己已顾不了还想顾别人?”他和他的兄弟两把刀齐向聂十八劈来。

    聂十八那鬼哭神泣的三掌忘了该怎么抖出来了只好以兔子十八跑的招式闪避、逃生他在两把刀光中纵跃翻滚真是惊险异常险象横生。

    那两名保镖还不知道聂十八以自己的生命在保护着他们他们还以为聂十八以高的武功在戏弄这两名悍匪意在弄得两名悍匪精疲力尽后骤下杀着。

    的确在他们的眼里看来聂十八那矫敏的身形宛如灵豹在如网的刀光中上下纵跃左右翻腾变化莫测招式奇特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功。他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聂少侠还不出手反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不小心给麻脸虎砍中了怎么办?麻脸虎和他的三名手下弟兄在鄂南水网一带号称洪湖四把刀刀法凶猛就是武林高手也奈他们不何加上水性极好神出鬼没在洪湖一带劫船杀人无数同时手段十分残忍为他们所劫的人几乎没一个活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却突然在这里出现远离了自己的老巢。他们是避祸还是要将自己的地盘伸展到这里来?他们的突然出现这是两名保镖怎么也想不到的。

    两名保镖素闻洪湖四把刀之名尤其以麻脸虎的刀法最为凶狠不禁暗暗为聂十八担心起来真的不行自己只有以一死相拼了。

    蓦然之间他们看见聂十八凌空跃起身形在空中一翻右脚横空一扫竟然将麻脸虎的一个弟兄踢飞了叭的一声落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一口鲜血喷出滚了两下就不能动弹两个保镖看得骇然好厉害的一脚踢中了这名异常剽悍贼人的太阳穴连一边头骨也踢破了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们知道这是聂十八着手反击骤下杀着了更是十分惊喜。

    麻脸虎见自己到下的一个手下弟兄给聂十八莫明其妙的招式踢飞踢死心头大震略一停手聂十八又似灵豹般扑来转到他身后出尽吃奶之力双手将麻脸虎抓起摔到远处。这是聂十八在情急之中抖出了兔子十八跑的最后两招凌厉无比的招式。他根本不知道这两招威力这么厉害只是想将贼人踢飞、扔开自己逃命。

    其实侠丐吴三传给聂十八的这一套兔子十八跑的各种奔跑招式根本就不是什么逃命的方法而是一门颇为巧妙的扑杀方法而是没有说破只是叮嘱他不到十分危险的情况千万别抖出第三阶段的招式来有第一、第二的十二招式已够用的了。现在聂十八为了救人救己给麻脸虎逼急了一下就连环抖出了第三阶段的两个招式。这哪里是什么免子逃命法了?它简直是猎豹扑杀猎物的矫敏动作。

    麻脸虎给聂十八出其不意抓起扔飞摔在地上时又喀嚓两声两根筋骨一齐摔断了痛得入心。他一下惊得魂飞魄散忍痛爬起向汉水边飞奔而去跳上一只小船连他那两个重伤不能动的手下弟兄也不顾了仓惶解缆驾船逃命。

    聂十八见凶悍异常的麻脸虎逃走了也不追赶。

    他想追赶恐怕也无能力了因为刚才一阵急的纵跃翻滚已耗去了他不少的内力何况最后两招连环抖出更需要内力这也是侠丐叮嘱他千万不可抖出的原因之一。兔子十八跑第三阶段的招式没有一定的内力是怎么也练不出来的。聂十八在情急中抖出了这威力极大的两招几乎内力耗尽哪里还能追赶?他见麻脸虎逃去反而松了一口大气。他还担心麻脸虎会反扑过来那时自己不知该怎么去应付。他一下坐了下来暗暗运用吴叔叔传给他的休息法运气调息以恢复自己的体力。

    两名保镖怔了一下以为聂十八也受伤了慌忙走过来问:“聂少侠你怎样了?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我想休息一下。”。

    两名保镖是练武之人打量了聂十八一下没现聂十八受伤起码没有外伤。内伤他们就看不出来了便说:“聂少侠那你休息一下我们给你看守着。”他们是既感激聂十八的救命之思更钦佩聂十八那一身绝非凡的奇异武功。要不是有聂十八在今日的后果他们真不敢想下去。

    以武林人眼中看来聂十八有这等矫捷的身子机敏的动作莫测奇变的招式无疑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要是聂十八说自己根本不懂武功自己的这两门防身自卫本领只不过才学两天多恐怕谁也不会相信就是相信也认为不可思议。

    的确任何一个从没有练过武功的人在短短的两天内能练到聂十八如此的身手简直是不可能。可是聂十八却的确做到了而且还可以与人交锋防身自卫。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聂十八从小就跟随着父亲在深山大野中打猎翻山越岭穿林过涧风餐露宿练成了他一副坚实硬朗的身体。为了捕捉到野兽也练成了他奔跑如飞、反应敏捷、机警灵活的身手。要不是这样怎样在深山老林中打猎?怎能与凶猛的野兽拼斗?他不知挨过了多少失败的痛苦饱受过多少难忘的教训也不知经历过多少与恶狼、山猪的生死搏斗、扑杀日积月累才练出了这等矫敏的身法机灵快捷的反应。单从他射出的箭就可以看出来了。

    侠丐吴三目光敏锐看出了聂十八有深厚的学武基础是一块未经人工雕凿的美玉人品又好只要经明师指点不难成为武林中的佼佼者。别看聂十八心地善良外表忠厚老实其实碰到危险比任何人都反应敏捷行动极快。正如武林中人所说的高深莫测的一流上乘高手一样: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并不是一味忠厚老实得傻头傻脑的人。他拼杀起恶狼时绝不会手软像位机敏勇敢的武士一猎刀能制恶狼于死命一出手就能击中凶狠野兽的要害。与猛兽搏斗绝不能手软稍一迟疑就是自己葬送在野兽的利爪之下。这是他用鲜血、生命换来的不可磨灭的教训要不是他父亲相救他有一二次就要葬身在恶狼的口中。

    侠丐吴三看出了聂十八有一身学武的深厚基础担心他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会有危险要是聂十八不幸早死无疑将是武林侠义道上的一个损失。所以才传给了他这两门防身自卫的武功。连环三掌可以出其不意拍伤任何一流高手;兔子十八跑那是与高手们近身搏斗的招式。由于聂十八有着与别人不同的深厚基础加上侠丐又传给了他一门修练气功的心法不单可以恢复耗去的体力更可增强自己的内力因而他能在短短的两天内练成了这门绝技。

    当聂十八坐下来运气调息时四位行商见贼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恐惧消失也奔去看看聂十八。他们是从心里感激聂十八救了他们。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忠厚老实的青年有这等惊人的本领一人独战四个凶狠的土匪还将他们打死打伤打跑了!有的行商过去看不起聂十八认为他只能做自己的下人。现在他们感激得五体投地将聂十八当成了天神、大侠土来敬拜。他不单是自己的救命大恩人也是全家人的大恩人因为全家人靠自己出外经商谋生自己一死剩下的孤儿寡妇和年老的父母不知怎么办。

    聂十八恢复体力后站起来两位保镖先问:“聂少侠你已经没事了?”

    “我没事了!刚才我叫你们先逃跑你们怎么不跑呵!”

    保镖说:“聂少剑说笑了有你在我们用得着逃跑吗?”

    “你们不怕我打败了吗?”

    “少侠这么好的身手没去追杀麻脸虎就已经是仁厚的了怎会败的?”

    聂十八给他们说得不好意思。张老板说:“聂侠士我们不是不想跑只是跑不动。”

    “你们怎么会跑不动呢?”

    “不瞒侠土说我们给土匪吓得脚软没力气跑。”

    聂十八说:“好了现在我们走吧快点离开这里。”

    一个保镖问:“聂少侠一个贼人死了两个也负伤不能动我们怎么处置他们?”

    “这这怎么处置他们?”

    “聂少侠要不要将那两个受伤的贼人杀口以免他们再危害过往客人?”

    “不不别杀了他们我们还是走开的好。”聂十八本想说会有别的贼人到来早离开早好。但一想这么一说这四个买卖人又会吓在脚软走不动那不更相糕?到时真的又来了贼人就更别想走了所以没说出来只催大家快点离开。

    行商们说:“聂侠士说得对我们要是再不走恐怕走到汉口镇今夜里就进不了武昌城”

    于是他们便匆忙离开在落日黄昏时赶到了长江边上的重镇汉口。进入了汉口行商们才放下一颗心来。

    汉口古称夏口由于它是汉水流入长江之处所以改为汉口意思是汉水之口。在明代它是汉阳县一个镇设有巡检司驻有官兵闲江相望更是当时湖广布政司的所在地武昌府城这么一处驻有官兵的重口别说麻脸虎这样的一般小贼不敢来就是聚啸山林的大股贼人也不敢侵犯所以行商们放心多了。由于夜幕将临夜里横渡长江有危险他们便在汉口投宿住店。这时四位行商已将聂十八当成大恩人敬奉了份外巴结不但食住不用聂十八付费用还叫客栈将上等的房间给聂十八住上好的一桌酒席摆到聂十八那一间宽敝、舒适的房间里大家轮流向聂十八敬酒弄得聂十八反而不自在起来想推也椎不了。要是聂十八真的是什么侠客义士有一定的江湖经验就算同他们同行共路到了汉口也应该悄然离去才是不然弄得双方都麻烦。可是聂十八不是什么侠客义土更没江湖上处理人与人之间微妙关系的经验况且第一次来到这么一个大镇人生路不热只好跟随他们走了。

    这一夜聂十八几乎饮得大醉行商们和两位保镖才告辞而去最后由店小二收拾碗筷打扫房间聂十八才感到舒服清静起来。他关上房间便熄灯上床而睡他睡到三更半夜给一阵凉风吹醒了过来一看自己哪是睡在什么舒适的床上了而是睡在一座庙字大殿上的地砖上身边还有一堆篝火情景跟自己以前睡在王家店那座破庙差不多所不同的这座寺庙并不破败火堆边还坐着两位妙龄少女嘴角含笑在打量着自己。

    聂十八惊讶极了:我不是睡耦在客栈房间里舒适的床上么?怎么睡到寺庙中了?而且还有两位美丽的姑娘。这一定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我怎会做这样古怪的梦?不行我得再睡聂十八不敢去看那两位少女也不敢再去胡思乱想闭目便睡希望睡醒之后这一切梦幻之境消失得干干净净自己仍是睡在客栈的房间里。

    可是他的耳朵却清清边楚听到了一位少女清脆甜甜的声音问:“姐姐他不是醒过来了吗?怎么又闭眼睡了?姐姐是不是你点他的昏睡穴还没有解开?”

    另一位少女笑着说:“这是一个浑小子他以为他在做梦哩!”

    “姐姐那么说他根本不是什么武功莫测的大侠士了?”

    “不是说他凭一人之力打死打伤了洪湖四把刀弄得麻脸虎现在不知逃去了什么地方?”

    “姐姐现在他装睡怎么办?”

    “小妮子你可以去踢他起来呀!”

    聂十八一听心下紧张起来:我不是做梦么?怎么给她们捉来了这哩?她们捉我我怎么不知道的?不!这一定是做梦不会是真的。聂十八闻到了一阵茉莉花的清香味感到一位少女已走到自己身边来了真的用脚在踢自己。聂十八心里说:这一定是梦不是真的。过去聂十八也不时梦不是梦见自己给野兽追赶就是不小心跌下了悬崖往往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自己便惊醒过来只是从来没有梦见过什么少女的他希望少女这一脚会将自己惊醒过来那么一切都是假的了自己仍睡在客栈的房间里。

    少女这一脚只轻轻一踢并不怎么的痛聂十八仍不动只睁着眼睛看。他看见的是一张如春花般的面孔面带微笑在问:“你睁开眼了?怎么不再装睡?”

    聂十八问:“我不是在梦么?”

    少女说:“不梦你咬咬自己的手指不就知道了?痛!就不是梦。”

    聂十八果然咬咬自己的手指头。正所谓十指连心聂十八这一咬痛得跳了起来惊愕地问:“我真的不是在梦?”

    少女“搜”的一声拔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来含笑问:“你要不要我给你的身上划一剑?或割下你的一只耳朵来?”

    “不不!出千万别乱来!”

    “那么你是睡醒了?不再梦啦?”

    “我我怎么来到了这里?”

    “我们捉你来的呀!”

    聂十八一怔:“你们怎么捉我来的?”

    “因为你睡得碍像死猪一样身边行囊还有三百多两银子这么多的银两我们去哪里找呵?”

    “你们是小偷?”

    “你说错了我们是大盗没有一百两银子以上的人我们是不愿去盗取的。”

    聂十八一看自己的行囊果然在那位姐姐少女的身边不由又怔了怔自己怎么睡得这般死呵!给她们愉了东西还不知道连自己也给她们偷了出来。

    半晌才问:“你们现在想怎样?”

    “要银子呀!”

    “我的银子你们不是偷了去么?”

    “不!我们还想从你身上要更多的银子。”

    “我身上还有什么银子了?”

    “你身上没有可是你家里有呀!”

    “我家里有?”

    “是呀!你一个人出门身上就带了这么多的银两显然你家必然是一户家财万贯、良田千亩的大富翁。”

    坐在火堆旁的少女笑道:“妹妹他家不但是户大富翁而且还是一个故意装穷的孤寒财主!”

    聂十八跟前的少女笑起来:“不错!不错!单看他故意装得像山里人家穷小子一样其实是禾杆盖珍珠几乎叫我们看走了眼没有去注意他哩!”

    聂十八慌忙说:“不不你们看错了我家里没有银子。”

    “你以为我们相信吗?”

    “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你没办法我们可有办法。”

    “你们有什么办法了?”

    “通知你家里的父母叫他们拿出一万两银子来赎你呀!不然我们捉你来干吗?”

    聂十八睁大了眼睛:“一万两?”

    “是呀!不多不少一万两少一两也不行。”

    “别说一万两我家里连一两银子也没有。”

    “要是这样我们只好撕票了!”

    “撕票?撕什么票?”

    “怎么?你连撕票也不懂?就是说只好杀了你懂不懂?”

    “你们就是杀了我也没用我家里根本拿不出银子来。”

    “那么说你是爱财不爱命了?”

    坐在火堆旁的少女说:“妹妹别跟他多说了先将他一只耳朵割下来交给客栈里的那四位行商由他们通知这浑小子的家里人带一万两赎金来赎人。限期三天三天不来我们就撕票。”

    “姐姐说的是我现在就割下他的一只耳朵来!”

    聂十八急了:“你们别乱来我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什么?你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父母兄弟姐妹都死光了吗?”

    “我没兄弟姐妹父母都早已死了!”

    “亲戚朋友总有吧?”

    “这——我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

    “有一个也好叫他将你家的家产田地变卖了凑够一万两银子来赎人。”

    “我哪来的什么家产田地了?只有一间破旧的茅屋送给人也不要。”

    少女问她的姐姐了:“姐姐这小子不是在骗我们吧?他要是一个穷小子我们不是捉错了人了?”

    “妹妹别听他胡说一个穷小子能随身带三百多两银子吗?那四位跑买卖的行商所带的银两加起来也没有三百两。”

    “原来他在装穷叫苦我险些叫他骗了!”

    聂十八急忙分辩:“我说的是真的绝没有骗你们。”

    做姐姐的说:“既然这佯我们杀了你算了!”

    “你你们女孩子家也这么凶狠吗?”

    “你难道没听说青蛇口中舌黄蜂尾上针两般不为毒最毒妇人心吗?我们姐妹俩一向是盗财杀人的。”聂十八怔了半晌:“可是我妈妈就不是这样她的心就很好!”

    姐妹俩给聂十八说得不禁笑了起来。妹妹说:“姐姐这个浑小子稀里糊涂的说话有趣杀了他有点可惜。”

    姐姐问:“不杀他留下来干什么?”

    妹妹说:“姐姐我们不是没人用吗?留下他来伺候我们好了!”

    “不知他愿不愿意。”

    妹妹问聂十八:“浑小子你愿不愿跟随我们?”

    “跟随你们?”

    “是呀!做我们跟前的奴才我们叫你往东就不能往西叫你站就不能坐。”

    聂十八说:“不行!我有事不能跟随你们。再说做你们的奴才那我不成了盗贼了?”

    “是呀!以后我们教你如何用东西和怎么杀人。”

    姐姐说:“妹妹你别好心了他说有事不能跟随我们。”

    聂十八心想:跟你们学偷东西和杀人?给官府捉到了那不要砍头吗?就是你们杀了我我也不能跟随你们。便说:“就算我无事也不会跟随你们!”

    姐姐说:“妹妹你听清楚了没有?”

    妹妹说:“那我们只好杀了他!”说时又拔出剑来。

    聂十八不由连退几步:“你别过来不然我会打伤你的。”

    妹妹说:“好呀!听说你打伤打死了洪湖四把刀我看看你能不能打伤了我。”

    聂十八说:“你千万别逼我动手我真会打伤的。”

    其实你们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怎么要去做大盗呵!”

    姐姐说:“妹妹听他这么说真的能打伤我们哩!”

    妹妹说:“好呀!那我来试试他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聂十八见不对路不再说话了纵身就往殿外跑身形刚一落地那做姐姐的少女已出现他的面前了含笑问:“你怎么不动手干吗要跑的?”

    少女身法之快不下于聂十八所碰到的黑煞神当然比麻脸虎不知高出了几倍。麻脸虎刀法虽好顶多不过是武林中的三流高手其他三把刀就更不入流所以聂十八才可以出其不意地将他们打死打伤打跑聂十八见她身法之快如鬼魅大吃一惊不再说话脚步向左一跨右掌拍击这是鬼哭神泣的第一掌法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恐怕也闪不了但少女偏偏的闪开了。聂十八一怔第二掌拍出少女又是一闪而避开一边笑问:“浑小子掌法不错谁教会你这鬼哭神泣三掌的?”

    聂十八傻了眼她怎么知道这三掌了?难道这三掌对付女子不管用?只能拍中男的?吴叔叔怎不向我说明呵?身形急忙往后翻倒就地一滚又一下跃起正要撒腿奔跑时那位提剑的少女已横在了他的而前:“你怎么跑呵?你认为你跑得了吗?”

    聂十八又是掉头转身而跑年长的少女早已轻伸玉臂一下揪住了聂十八的衣颈快若电光火石将聂十八扔在了地下。跟着凌空出指嗖的一声轻响便封了聂十八的穴位令聂十八动也不能动。少女笑问:“跑呀!你怎么不跑了?”

    聂十八睁大了眼:“你们想怎样?”

    “浑小子你想活命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哪两条路?”

    “一条跟我们走做我们的奴仆;一条拿出一万两银子来放你回去你选哪一条?”

    “你们杀了我好了我两条路都不走。”

    妹妹说:“姐姐我们杀了他好了!”

    姐姐点点头:“他既然愿死杀了算了!”

    聂十八想不到自己没死于野兽的利爪之下却偏偏死在两个女贼的手中他感到寒光一闪眼前一黑自己仿佛掉进了黑暗深谷中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听到开门的响声睁眼一看是店小二推门进来哈腰问:“少爷你醒了?”

    聂十八感到愕然怎么自己没有死么?他再四下看看自己仍睡在客栈房间的舒适床上并不是睡在什么寺庙大殿的地上不由一下坐了起来傻了眼暗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叫那两个少女杀死了吗?怎么又睡在客栈里了?难道昨夜所生的是一个梦不是真的?店小二又笑道:“少爷我去给你换一桶热水来让少爷洗面漱口。”说着提了桌上的茶壶出去顺手还给他掩上房门。

    聂十八傻乎乎的怔了半晌看看自己的行囊仍放在床上的枕头边打开来看三百多两银子一两也没有少。他只有得出这么一个结果:昨夜的事是一场梦不是真的。他十分奇怪以往梦醒来之后大半数都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最惊险的事而昨夜的梦从头到尾却记得清清楚楚所有一切仍在自己眼前展现出来。

    店小二提水端茶进来说:“少爷洗把脸饮杯茶然后小人再将饭菜端来。”

    聂十八问:“我那几位同伴呢?”

    “少爷有两位一早转回孝感了其他四位老板也过江去看货物跑买卖了。”

    聂十八一怔:“他们怎不叫我的?”

    “他们见少爷睡得格外的沉叫不醒只好先走了但吩咐小人带少爷过江到雄风镖局去找人。”

    “那麻烦小二哥了。”

    “还有小店的一切费用和过江的船钱少爷都不必付他们都付清了。”

    聂十八又是愕然:“什么?连过江的船钱他们也付了?那船也雇好了吗?”

    “雇好了正泊在江边等候少爷呢。”

    聂十八心想:张老板他们对自己太好了今后自己不知怎么报答他们才是。聂十八的确是一位忠厚的人忠厚得近乎傻瓜他只想到别人对他的好处而没有想到自己给了别人的多少好处。

    用过早饭聂十八便收拾行装随店小二来到长江边。一到长江边聂十八不由睁大了一双惊奇的眼睛。

    他怎么也想不到长江不这么的辽阔。江水连天看不见对岸就是汉水也没有这么宽呵!跟他在深山中所见到的涉水而过的山溪水筒直是不可同日而语。怪不得有人说长江是大江它真是太大了!这一次出来真是令人他大开眼界知道什么是大江什么是小河。

    店小二带他登上一叶轻舟。聂十八初时还没去注意立在江岸上的船家女等到船家女解了缆绳跃上船来清脆而甜甜的声音说:“你们坐稳了要开船啦!”

    聂十八一听这船家少女的声音颇为耳熟自己似乎曾经在那里听过。他不由瞧了这船家少女一眼登时更傻了眼他几乎要脱口喊出来:“是你?”

    这一位船家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聂十八昨夜梦所见到的两个女子中的一个是那个提着利剑要杀自己的丫髻少女。他再望望船尾掌橹的少女更是吓呆了这位掌橹的船家女不正是那位身法如鬼魅一样的女子吗?

    聂十八一时间呆若木鸡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仍在作梦或者自己的梦还没有醒过来?要不怎么梦中的人和眼前的人这般相似?言笑一摸一样?所不同的昨夜的两位女子黑衣黑裤腰束紫带而现在她们一身是船家女打扮手中抓的是撑竿或橹柄而不是利剑。

    到底昨夜的事是梦还是真?要是真的干吗这两个女强盗不杀了自己将自己送回客栈中去?而且连银两也没有动不!这一定不是真的是梦。只有梦才离奇古怪叫人莫明其妙。世上不可能生的事才在梦里生了。要是梦眼前这两位船家女又怎么解释?

    聂十八猛然想起一些老人的话来说一个人梦往往是神灵显灵事先来告诉你将有事情生难道是神灵对我显灵来告诉我今天将有不幸的事生这两位船家女会在船上抢劫、杀我?大江茫茫自己又不懂水性自己想逃也无法可逃呵!

    聂十八刚想说自己不坐这只船可是船头上的那位丫髻船家少女撑竿一点江岸轻舟便像一支箭似的向江心飘去。他问店小二:“我们不坐这只船行吗?”

    店小二骤然问:“少爷怎么不坐这只船的?张老板已给了她们的船钱了。”

    “我我有点害怕。”

    船头上的船家少女似乎感到惊讶:“你害怕什么呀?”

    “我我……”聂十八怎能说出梦中的事更不能平白无辜说这船上的两个少女是女强盗吧?只好哺喃喃地说:“我我怕这只船不大稳。”

    丫髻少女睁大眼睛问:“我们这只船怎么不稳了?”

    船尾摇橹的少女问:“妹妹那位小哥客人说什么的?”

    “姐姐他说我们的船不稳哩!”

    “妹妹你问问他我们这条船才刚打造一年大风大浪中也闯过来有哪一点不稳了?你再看看他他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

    船头少女问聂十八:“喂!我姐姐的话你听见了没有?我们的船哪一点不稳的?”

    聂十八吱咯了半晌船头少女又追着他问:“说呀!你怎么不说话了?”

    “它它它不会翻吧?”

    聂十八的话一落店小二慌忙说:“少爷行船走水你千万别说出这样的话来!”

    船头丫髻少女叫起来:“好呀!你敢诅咒我们的船翻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聂十八又感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说:“不不!我没有什么居心。”

    “那你干吗说我们的船翻了?”

    “我我我只是担心……”

    “你什么不担心却担心起这个来。好!我告诉你你不坐也坐了不坐也不行因为我们没法将银子退回给你。”

    “我我我不要你们退银子。”

    “你要我们摇你回汉口?”

    “这行不行?”

    “不行!”

    聂十八一怔:“怎么不行?”

    “我们这一摇你回汉口今后我和姐姐还能在这江面上摇船撑渡找吃的吗?”

    船尾上的少女也说话:“妹妹别跟他多说船我们是怎么也不能摇回汉口的就算船在江面上翻了那是他存心诅咒的结果要是没翻到了武昌我们找人和他评理去问问他干吗欺负我们两个弱女子存心想毁我们的名誉令我们不能在这一带江面谋生。”

    “姐姐我们找人评理还不算最好拉他去见知府大人告他欺负我们姐妹两人。”

    这才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聂十八不小心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竟闹出这样的大事来他吓得脸也黄了慌忙打揖说:“请两位姑娘别生气是我说错了话我给你们赔礼坐你们的船就是。”

    船头少女生气说:“哼!你这么赔礼就算了吗?”

    “那那那你们要我怎样?”

    “去见官呀!”

    “不不!你们千万别拉我去见官我愿意多赔几两银子给你们。”

    “你以为你有了儿个臭钱就什么都买到了吗?我们姐妹两人的名声能用钱买到吗?”

    “这这这我给你们下跪赔礼好不好?”

    “这个我们可不敢当。”

    船尾的少女又说话:“妹妹你感到这位小哥奇不奇怪?”

    “姐姐他有什么奇怪了?”

    “他干吗这么怕去见官?”

    “姐姐莫不是他作了什么亏心事了?”

    “不错!他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才怕见官的害怕当官的一审问起来就将他的旧事挖了出来。”

    “姐姐他总不会去抢劫、杀人吧?”

    “妹妹这很难说。”

    聂十八着急了:“喂!你们两个怎么这般胡说八道的?我几时抢劫了?”

    船头的少女问:“那杀人呢?你也没杀过?”

    “我我没有。”

    “哦?那洪湖的四把刀是谁打死打伤的了?”

    “你你你们怎么知道了?”

    “那么说你是承认杀死过人啦!”

    聂十八一下子呆住了他想不到事情越扯越大弄得不可收拾。他本来是因为昨夜的梦疑心船家女是谋财害命的女强盗谁知事情一扯起弄得自己倒成了杀人囚犯了。真的拉自己去见官一进衙门这事说得清楚吗?再说自己行囊中有三百多两银子知府大老爷要是问这三百多两银子是怎么来的那连吴叔叔也扯上了?不行!自己说什么也不能随他们去见官。

    船家女又问:“喂你干吗不说话了?”

    店小二慌忙打圆场说:“两位姑娘请息怒聂少爷不会说话请两位宽怒原谅。再说聂少爷打死打伤洪湖四把刀那是聂少爷为了救人才做的。再说官府不是也在出榜通缉洪浙四把刀么?聂少爷打死了他们不正是为百姓除害?就是去见官恐怕不但无罪。反而会有功哩!”

    聂十八也说:“其实我也不想伤害他们但他们要杀我我不能不还手。”

    船头的少女问船尾的少女:“姐姐那我们还拉不拉他去见官?”

    “妹妹那就算了吧既然他为一带有姓除了害我们不告他了。”

    聂十八放下心来对两位船家女作揖说:“多谢两位姑娘。”

    船头少女仍不放过聂十八问:“那你还说不说这船会翻?”

    “不说了!姑娘的船非常的平稳更不会翻船。”

    “要是翻了船怎么办?”

    聂十八愕然:“不会吧?它怎么会翻呢?姑娘不是说这船才刚造了一年么?”

    “我们的船当然是才造了一年啦!我是问长江上的风浪这么大翻了怎么办?”

    “那那我求姑娘小心驾船好了。”

    “哎!我是问你翻了船怎样你会不会怨我们?”

    聂十八又怔住了:“那那那我也不会怨你们要怨怨我自己是我的命不好还连累了两个姑娘呢。”

    两位船家女惊奇地看了聂十八一下一个问:“你说的是不是心里话?”

    “我是说心理话不敢欺骗姑娘要是我说假话不得好死。”

    船头上的少女叫起来:“嗨!谁要你誓了?你放心好了别说这船是去武昌就是上走江陵下去南京也翻不了。”

    店小二也说:“是呀小人也听人说长江穆家姑娘驾船如梭航行如飞号称长江水中二仙子怎会翻船的?”

    船头上的少女笑起来:“小二哥你不是当面骂我们吧?”

    店小二忙说:“小人怎敢放肆?小人的确是听人这么说的。”

    “你别去听人胡说八道。”

    聂十八这时才知道这两位辞锋厉害、招惹不得的姑娘姓穆看她们一颦一笑以及举止言谈莫不酷似自己昨夜梦里的两位女强盗心里实在暗暗惊奇。试想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两位女子怎么会梦梦到她们的?他有点怀疑昨夜的梦不是梦是真的。可是要是真的怎么自己醒来又躺在客栈里?身边的财物一点也不少?这实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聂十八又听到店小二在问两位姑娘:“小人有一段日子不见姑娘在江边上不知姑娘去了哪里?”

    船尾的穆大姑娘说:“哦有人雇了我们这只船去洪湖接四位客人可是却害得我两姐妹白跑了一趟。”

    “怎么白跑了一趟的?”

    “我们到时那四个水客已走了我们不白跑了吗?昨夜里刚一回来就碰上张老板包我们的船过江说是专门搭什么聂少侠去武昌的。”

    “怪不得小人有一段日子不见姑娘了。”

    聂十八听他们说话似乎店小二对这两位船家女子非常熟悉显然这两位姑娘不是梦里所见的武功极高的女贼了。而且她们还是一向在长江驾船为生看来梦中的事信不得要不是店小二帮自己说话几乎惹出天大的麻烦来。

    船尾上的姑娘这时说:“妹妹你别在船头了过来帮帮手要横过江心啦!”

    “好的姐姐。”

    船头的少女像一只飞蝶似的从轻舟边窄窄的船舷上掠过直扑船尾聂十八看到又傻了眼在这大江上轻舟摇晃不定她居然轻快地掠过船舷而不怕危险单是掠过船舷的这份胆色聂十八就不敢也没这种胆色。聂十八坐在船舱里还紧紧抓着船沿害怕自己坐不稳跌倒了当然更害怕翻到了大江里去。

    穆家姐妹在船尾上双双摇橹一边轻笑低语叽叽呱呱有些话似乎在议论自己江风吹动着她们的云鬓、衣裙仿如长江中的两位仙子驾着仙舟在长江上飞航令人见了都欣羡不已。

    聂十八见了不由轻问店小二:“她们一向在长江上驾船为生么?”

    “是!她们经常上走江陵下行九江、南京等地搭客送货从来没出过事。”

    “你跟她们很熟?”

    “不不!小人跟她们不大熟。不过她们经常将一些客人送到我们小店投宿有时还在我小店用饭所以认识反而张老板和她们相熟得多。张老板经常请她们的船进些货物去江陵、南京等地。”

    “江陵南京远不远?”聂十八是深山中的猎子根本不知道江陵、南京是什么地方也不知在哪里他以为也像从汉口去武昌一样就是远也远不了多少。

    店小二说:“远远多了就是顺风顺水也要一头半个多月。”

    聂十八愕然:“这么远?单她们两个女子在路上不危险么?”

    “少爷你别为她们担心。当然走遥远水路还有穆老爹和她们在一起一共三人。何况她们行船走水的功夫极好就是有水贼想抢劫她们她们驾船如飞水贼也追不上。真的挡不了她们还可潜水逃生甚至将水贼的船也弄翻了。所以一般的水贼一见是穆家的船都不敢动她们。何况水贼们只是为了劫财越货对船家的人一般是不杀害的。不然他们就是自断财路。”

    “她们的水上功力很好么?”

    “好好极了她们潜水可横渡长江所以又有人称穆家三父女为长江三蛟。”

    “那那穆老爹怎么不见?”

    “哦一般搭人过江穆老爹是不出面有他两个女儿就够了穆老爹在另一只大船上。”

    “他们还有一条大船?”

    “有呵!要不他们怎么揩客送贷走远水路呢?这一条轻舟只不过是横渡长江而已平日里只挂在大船边作为上下岸之用。”

    聂十八一下心动问:“小二哥那她们去不去长沙、郴州的?”

    “我不大清楚得问问她们。少爷你要去长沙、郴州等地么?”

    聂十八点点头:“不知她们愿不愿去要多少银两?”

    “少爷小人同你问问她们怎样?”

    “那麻烦小二哥了。”

    “嗨!你麻烦小二哥干吗?你不能直接问我们么?”不知几时穆家的小姑娘已出现在他们面前含笑而问。

    聂十八愕然问:“我们的话你听到了?”

    “我们耳朵不聋干吗听不到?”

    “那那姑娘愿不愿送我去长沙、郴州?”

    “送?我干吗要送你?”

    “姑娘不愿去就算了。”

    “谁说我们不愿去了?”

    “姑娘刚才不是说不愿去吗?”

    “你是叫我们送你呀!我们和你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干吗要白白送你去?但你愿出钱雇着我们那是另一回事。”

    “姑娘请原谅我不会说话我的意思也是想雇请你们的。”

    “好呀!那你出得起多少银两雇我们?”

    “不知姑娘要多少银两?”

    “没有一百五十两不去!”

    “要那么多?”聂十八睁大了眼睛。

    “哎!这还是少的呢!你想想看我一家三口用大船小船送你去一来一往没有两个多月办不到我一家吃的用的不要银子?到了险摊我们还要雇人拉纤不要银子人家会自给你干活?再说跑这么长的水路船不要修理?”

    聂十八一听才知道雇一条船不那么容易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不像自己进山打猎将门一锁拔脚就走了事除了带打猎的工具外什么也不用准备。少女一连串的提问弄得他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半晌才说:“我我不知道有这么多的事。”

    “你以为雇一条船就这么容易吗?你是不是心痛你的银子好呀那你别雇我们自己跑路去长沙、郴州好了!”

    店小二说:“少爷穆家船一向公平不会多要少爷的。要是少爷请其他船只去恐怕要花更多银子哩而且在路上还不保险。少爷有穆家父女三人那就保险多啦!”

    聂十八咬咬牙:“好!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我雇请你们了!”他听了店小二的话一下想到自己从6路而来不时碰上贼匪歹人一路上担惊受险还要每到一处投宿住店向人打听。现在坐船去那方便多了一切都不用自己担心再说吴叔叔叫自己拿这些银子也是叫自己坐船用的。

    穆家小姑娘说:“看起来你还咬牙才说心痛这些银两哩!你以为我们多要了你的吗?”

    “我没确说你们多要阿!”

    “你虽然愿意给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收下呢。”

    “你你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是呀!我答应了怎知我爹答不答应去长沙?”

    “那那怎么办?”

    “我得回去问问我爹呀!”

    “你爹要是不答应呢?”

    “没办法请你自己走路或雇别人的船。”

    聂十八一下不出声。店小二说:“少爷你放心穆老爷为人极好与人方便两位姑娘去说他一定会答应。”

    “那我在哪里等候回音?”

    “你不是去武昌探你的朋友么?你在你朋友家里等候我们的回音好了!”

    “那要等多久?”

    “大概一年半截吧!”

    聂十八愕然:“什么?等一年半载?”心想我等一年半载不如自己走路?走路也可以走去岭南了我等那么久干吗?

    穆家姐妹都笑了:“最快也得一头半个月。”

    “要等那么久吗?”

    “要不你自己和我爹说去。他要是高兴了今夜里就会开船的。”

    “姑娘的爹现在哪里?”

    “在汉口镇江边的一条大船上呀!”

    “那就麻烦姑娘现在就带我去见你们的爹。”

    “你不去武昌探访你的朋友了?”

    聂十八顿了顿说:“不瞒姑娘说其实我在武昌没有什么朋友。”

    “那你去武昌干什么?去游山玩水观赏名胜古迹?”

    “不不我只想去雄风镖局走走看看他们有没有船去长沙。”

    “你认识武昌雄风镖局的人?”

    “不认识呵!”

    “幸好你来问我们不然他们多收你一倍的银两才会送你去长沙、郴州!”

    “为什么?”

    “因为他们会将你当镖一样押送着你去除了船费还有镖师们、趟子手的食用和保护费怎不多一倍了!”

    “什么他们将我当镖一样的押送?”

    “是呀!”

    “将我装进镖车上?那不闷死了?”

    穆家姐妹忍住笑说:“装上镖车却不会但你的一切行动都由镖师们保护着叫你停就停叫你走就走叫你往东就不能往西不然你给人杀了他可不负责。要是你听他们指挥碰上了劫匪四、五个镖师们会拼了性命来保护你。”

    “不不!我不要他们为我拼命我不去找他们了!”

    年长的穆姑娘说:“小哥不过我们将话说明白你雇我们的船去万一在半路上碰到了劫匪、水贼我们可不能保护你。我们只能驾船逃生逃不了就只好各安天命啦!”

    “不不!我不要你们来保护我真的碰上了劫匪你们尽管逃生好了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

    年幼的少女说:“对了我们姐妹几乎忘了你是一位侠士了当然不用我们保护啦!说不定到时我们还要指望你来保护哩!”

    “我我也不能保护你们。不过你们先逃生别理我我可以挡劫匪一阵的等你们逃走了我才逃走。”

    “好呀!那我们带你去见我们的爹去。”

    穆家姐妹相视一笑便掉转轻舟转回汉口镇。

    她们不知是笑聂十八太过自负还是太过老实还是高兴做成了这一次生意。

    至于聂十八本来就怕自己一个人去见不认识的生面人更怕去麻烦人家。尽管他手上持有史镖师的信物但总感到自己这么去找雄风镖局求他们送自己去长沙、郴州似乎自己在将恩求报了怎么开得出口?那多难为情?何况他听了穆家姑娘的一番话想着把自己当镖一样护送的情景就是想去也不敢去了。至于雇请穆家的船去那完全是做买卖来往就像自己到圩镇上卖猎物给人或到米店里买米一样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也没有任何人情在内完全心安理得。现在他反而有点担心穆老爹不答应去了。要是这样只好厚着脸求店小二再雇请其他的船只去。

    在回船的路上店小二又告诉聂十八穆家姐妹大的叫穆娉娉小的叫穆婷婷姐妹俩相差两岁为人虽然有点任性但却是顶好的姑娘家做事认真。

    聂十八不明白娉婷两字是形容女子的姿态美他却听成了坪坪、亭亭。心想:怎么女孩子家取成山里人的名字?女孩子应该取些“凤”呀“珍珠”呀多好?但他不敢说出来害怕一说了出来又不知会惹下什么祸来。

    轻舟驶到了汉口江边靠在一艘大船旁。娉婷说:“小二哥你和小哥一起上船去见我爹吧不然我爹会怪我们胡乱拉了这位小哥来。”

    “好好!就是姑娘不说我也会同聂少爷、一块去见穆老爹他老人家。”

    聂十八心里更盼望店小二和自己一块去他希望店小二帮自已说几句好话。他看了看大船感到比自己在山里住的茅屋还大心想:这么一只大船怎么摇橹呵!能摇得动吗?

    他登上大船到船舱里一看更感到新奇了舱板光滑干净。可以睡人船舱宽大设有桌椅不知比自己所住的茅屋好多少倍怪不得雇这么一条大船要一百五十两银子了。

    其实这条大船在聂十八的眼里看来是够大的了但在水上人家看来它不过是大船中最小的还有比它大得多、好得多的大船就是在洞庭湖航行的大船也比这条船大得多可以坐几十人。一位头花白、五十岁上下、浑身古铜色皮肤、身躯硬朗、脚步平稳、双目敏锐的老者从后舱里出来穆家姐妹一见到他似小鸟般扑过去嘴里叫着:“爹!我们回来了!”

    “嗬!你们这么快就回来?”老者一双深邃的眼睛一下看见了聂十八心下愕然问女儿“怎么?你们捉弄了人家不够?还将人家捉上船来?”

    穆家姐妹忙向穆老爹眨眼睛打眼色娉娉说:“爹!你是不是多饮二杯酒了?胡乱说话的?”婷婷说:“爹!人家是来雇请我们去长沙、郴州你稀里糊涂的怎么说我们捉人家上船了?”

    聂十八听了既茫然也惊讶原来这对船家姐妹所说自己欺负她们叫众人评理还要拉自己去官府等等完全是假的是有意在捉弄自己自己几乎给她们吓坏了。可是这个穆老爹怎么知道在轻舟上的事?难造他是千里眼、顺风耳么?还是他了解自己的女儿一向喜欢捉弄人的?聂十八怎么也不会想到穆老爹所说的不是轻舟上所生的事而是昨夜里在江边土地庙生的事情。

    聂十八昨夜里根本不是在梦而是真的给穆家姐妹捉弄了穆家父女三人表面上是在长江一带驾船为生其实他们都是江湖中奇人身怀做视武林的绝技不为武林中人所知晓也不为江湖上人所觉。他们才是真人不露相藏身于水上人家中出入肄井里巷行侠仗义不留姓名不露行踪。

    这一次他们父女三人悄然去洪湖准备出奇不意扑灭在洪湖一带行凶作恶、危害黎民百姓的洪湖四把刀他们杀死了四把刀手下的不少狐群狗党却偏偏被狡猾的四把刀逃走了。当他们父女三人转回汉口镇时从人们口中听到以麻脸虎为的四把刀却为一个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聂十八青年人打死打伤了。

    穆家父女三人十分惊讶这聂十八是哪一门派的弟子?凭一人的力量能将四把刀打死打伤而怆惶逃走武功必定不错可是怎么在江湖上没听人谈起的?难道这位青年少侠也是一位做好事而不愿露姓名的人?可是又不像呵!他救了张老板等人之后干吗不走了事?还和张老板等人在一块的受人孝敬?从这一点看又不像侠义人士所为了更不像出身名门正派的侠客。别不是出身于邪派而又不是一个初闯道的人偶然干了一件好事从而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世?要是这样就十分不可取了。

    穆家姐妹说:“爹我们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唔!你们去看看也好他一人能力战四把刀武功恐怕有两下你们在暗中窥探好了千万别惊动了他。”

    “爹我们知道啦!”于是穆家姐妹打扮成夜行人悄悄潜去客栈看看这个所谓的聂少侠是什么人到底是哪一派的弟子。她们到了时聂十八已蒙头大睡穆家姐妹潜到他身边他仍在呼呼大睡全然不知醒来。娉娉说:“姐姐他哪里是什么少侠了?全无学武之人的警惕恐怕给我们割下脑袋来他还不知自己的脑袋是怎么掉下来的。”

    娉娉说:“看来他是个才出道的雏儿、全无行走江湖的经验不知是哪一门派教出来这么一个傻小子。”

    “姐姐他睡碍像一条死猪似的我们怎么问他话呵!姐姐要不要我摇他醒来?”

    “你在这里摇他醒来那不惊动人了?”

    “姐姐那我们带他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去好不好?”

    “好!那我们将他弄到江边的土地庙里。”

    娉娉一出手又封了聂十八的昏睡穴弄到土地庙经过一番戏弄和巧妙的审问感到聂十八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但根本不是武林中人也不是江湖上人是位深山猎户人家的猎子为人异常忠厚老实没在江湖上行走过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在江湖上扬名立世的念头。他救人出于好心和做人的本能不存任何歪念只是不懂人情世故罢了。

    穆老爹一直在暗中看着最后用密音入耳之功说:“丫头别再捉弄他了这是一块未经雕凿的璞玉本质异常的好送他回客栈去吧!”

    这样娉娉便出手又封了聂十八的昏睡穴由穆老爹提着把他送回客栈。

    穆老爹听两个女儿这么说又有点惊异:“聂少侠要雇我们去长沙、郴州么?”

    婷婷说:“是呀!爹不信可以问他去。”

    聂十八这时走上去拱手施扎说:“老伯晚辈的确要去长沙、郴州一行想坐老伯的船去望老伯能答应。”

    婷婷又说:“爹你答应吧!人家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雇请我们呵!”

    穆老爹一怔:“什么?一百五十两?”穆老爹的意思说你们这两个丫头怎么狮子开大口敢要人家一百五十两银子的?聂十八一听却又误会了以为穆老爷嫌给的银子太少了不愿去便慌忙说:“老伯要是嫌少晚辈愿意再添上五十两。”

    娉娉又说了:“爹你看人家出手多大方我们不去说不过去呵!”婷婷也笑着说:“爹人家足足出二百两银子比我们下一趟南京还多哩我们去哪里找这样的买卖?”

    穆老爷说:“丫头!聂少侠是位老实忠厚人捉弄人家了。”他对聂十八说“聂少侠你真的要去我们不敢多收银两不多不少你给一百两也足够了而且聂少侠一路上的伙食我们也包干来。”

    聂十八感到意外:“老伯一百两就够了吗?你怎么不要二百两?”

    “聂少侠我穆家的船一向公平不敢多要客人一文钱。”

    店小二是生意人一听乐了:这真真怪了一个愿多给一个要少收以经商人眼睛看这简直难以理解。生意人都希望一本万利越多越好;而雇主更希望越少出钱越好哪有像穆老爹和聂少爷这样一对傻瓜?

    聂十八说:“老伯这样好了我和两位姑娘讲定了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好了老伯要是不收我恐怕坐船也坐得不舒服好像欠了你们什么的。”

    “聂少侠你别去听我两个丫头说的。”

    婷婷叫起来:“爹!你也真是你怕收多了那我们每日将菜饭弄好点给他不就行了吗?何必你推我让!”聂十八说:“不不你们千万别弄好的给我吃我有咸萝卜下饭也就可以了。”

    穆老爹不禁笑了起来:“聂少侠尽吃咸箩卜下饭我们就没气力扯帆驾船啦!这样好了我们都别客气我们吃什么少侠就吃什么。”

    “对对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少侠要是没事请少侠上岸收拾行装今夜有东北风我们就扬帆开船。”

    “老伯我没有什么行装的我所有的东西都装在这行囊中没有什么可收拾。”

    穆老爹又上下看了聂十八一眼对娉娉婷婷说:“丫头你们上岸购买船上几日用的粮草和日常用品着看船上有什么要添置的就添置。记得为聂少侠购买一套被褥回来。”

    聂十八愕然:“老伯给我买被褥回来干什么?”

    婷婷说:“你不像其他的客人别人出门箱箱笼笼一大担穿的用的盖的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仆人跟随。你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两件洗换的衣服不买你夜里在船上盖什么?烤火取暖吗?你不怕将我们的船烧着了?你赔得起吗?”

    聂十八愕然不知回答穆老爹喝道:“婷丫头不得无礼!”他又对聂十八道歉说“聂少侠这丫头给我宠坏了心直口快请你别见怪。”

    聂十八慌忙说“不不!婷姑娘也说得对我没出过门什么也不懂还望老伯和两位姑娘多指点才是。”

    “少侠别客气。”

    娉娉说:“妹妹我们上岸吧。”

    店小二见无事了也起身告辞。聂十八相谢说:“麻烦小二哥了。”

    “不不麻烦。”

    聂十八要是出惯门的一定会打赏店小二一些跑腿钱可是他不懂这样做。还是穆老爹会做人对娉娉说:“娉丫头我们麻烦小二哥了该孝敬才是。”娉娉一笑由袖袋中掏出一钱碎银:“小二哥辛苦你了这点不成敬意希望你买几杯酒喝可是千万别拿去赌了。”

    穆老爹笑骂道:“丫头有你这般说话的吗?”

    婷婷问:“爹姐姐说得不对吗?小二哥就是爱赌辛辛苦苦赚得来的钱几乎全送到了赌场老板的手里!”

    店小二收下碎银堆着笑说:“不错不错小人就是有这个嗜好以后真要戒赌才行。”

    婷婷说:“你要是真的戒了赌小二嫂要烧天香高兴才是。小二哥跟我们上岸吧。”

    “是!是!”

    小二跟随穆家姐妹下船登上轻舟然后向江岸而去。原来大船不能靠近岸边停泊在离岸几丈远的江水中要上大船得靠轻舟接送。

    穆家姐妹和店小二一走穆老辈继续请聂十八坐下谈心。聂十八想起自己的铺盖都要穆老爹操心而自己的船钱还没有给便解开行囊取出那一包有三百多两的银子出来全部交给了穆老爹说:“这里大约有三百两银子请老伯收下。”

    穆老爹愕异:“聂少侠你怎么给我三百两银子了?我们不是讲明是一百五十两么?”

    “老伯刚才给我买被褥不需要银子么?再说老伯还要买米买柴和添置船上的用具。这些都应该由我来出才是。”

    “嗨!聂少侠你说到哪里去了!这一切的费用我们都算进那一百五十两银子中多一文钱我也不敢收。”

    “老伯这样吧剩下的一百五十两就当我放在老伯那里帮我保管好不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暂时为少侠保管了。”因为以往也有客人将银两交给船家保管的。所以穆老爹也就答应下来说:“少侠我们之间信任归信任钱财之事还应当面点清楚才是。”

    “老伯说得对其实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三百两我从来没有点过。”

    穆老爹不由奇异地看了聂十八一眼问:“你没点过又怎知道它有三百两了?”

    “是位吴叔叔给我的说大约有三百两叫我在路上作为搭船住宿之用我也没点过拿了就走。”

    穆老爹又生疑了:“他交给你时他没数过你也没数过?”

    “是呀。”

    穆老爹心想:这吴叔叔是什么人怎么将这么多银两交给了聂少侠?别不是聂少侠叫人骗了?便说:“少侠既然这样我们更应该当面点清楚了以免以后有麻烦。”

    “老伯说的是。”

    穆老爹一来担心聂十八叫人骗了二来也提防这些银两是假的世上哪有名这么多的银两出来而不点清楚的?聂十八是年幼无知为人太厚道了不知道人心难恻。而所谓吴叔叔不点明就交给聂十八不能不令人生疑除非是武林中的慷慨侠士或者是江湖上最为信任的朋友才不屑于去清点。可是穆老爹了解聂十八只是深山贫苦猎人在这世上又没有什么亲人而且他不是武林中人也没有什么武林中的朋友何况还是第一次涉足江湖怎么突然间会有一个叫吴叔叔的人交给了聂十八这么多银两而不数?不会是这姓吴的见聂十八太过老实拿些假银两出来与聂十八开玩笑寻开心?

    穆老爹打开包袱一看不由傻了眼包袱中有银元宝也有金锭认真鉴别一点也不假个个都是真金白银点了一下数目足足有三百二十四两。

    穆老爹不能不惊讶了说:“聂少侠你的银两不只三百两而是三百二十四两你自己看看点清楚。”

    “老伯我不用看也不用点了我相信老伯。”

    “哦?你不怕我会骗你?”

    “老伯不会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了?”

    “要是老伯是个贪心的人就不会只收我一百两而会要我二百两。而且小二哥也说老伯为人顶公正。”

    “好好!既然聂少侠这么信得过我我就代少爷保存着这一批金银。”

    “那我就多谢老伯了。”

    穆老爹想不到聂十八年纪轻轻为人竟是这般的豪爽大方以诚待人全无半占私心杂念这真是在江湖上少见不由大喜真有点相见恨晚。便说:“聂少侠别客气我先收好这批金银再和少侠饮两杯。”

    “老伯请便好了。”

    穆老爹收好金银从后舱提了一坛酒端了两只碗出来他难得遇上像聂十八这样纯洁的好青年要痛痛快快饮两杯。

    他们一老一少就在舱里对饮起来似乎像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一样无所不谈。穆老爹问:“聂少侠你那位吴叔叔是什么人?他与你极好么?”

    “吴叔叔对我好极了他曾经两次救过我我要是没有他恐伯早死在破庙深山中了。”

    “那么说他武功很好?”

    “当然好呵连黑煞神母子两人和什么母老虎石寨主都打不过他。”

    穆老爹愕异:“母老虎石寨主?是神农架的石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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