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暇阴冷着脸,独自坐在小屋前,一只手拿着小刀,一只手攥着木,慢慢的雕刻着,从大体的外形来看,已经有五分像是玉飘的模样。

    突然一阵风来,一道陌生的气息,由远及近,不是玉飘的,心中失落带着敌视警惕。

    甄尘来到院子中,已改迷糊常态,眼神冷漠,拿出一袋子钱,扔在赤暇的脚下:“名妓,芈府有请。”

    赤暇沉默不语不动,继续雕刻着手中人像。

    妓深深的刺在他的心头,即使完璧之身,即使桀骜不驯,也难以摆脱曾身困南院的污点。

    甄尘眼神不屑,冷然道:“风公子用多少钱买,我可以出三倍,甚至更多倍的价钱,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滚。”赤暇握紧手中小刀,朝着甄尘射去,甄尘微微侧身,躲了过去,留下假清高三字,转身离开。

    赤暇握紧手中人像,芈府,是玉飘做事处,芈府有请,定然是因为玉飘的缘故,他将人像重重的放在地上,他竟然彻夜不归,让自己失眠。

    甄尘回去回话,说话已经带到,具体来不来,不得而知,最后玉飘还是没有见到赤暇。

    芈南竞与玉飘甄尘三人,此时靠着一扇门,偷看着芈父与城主女儿二人相处。

    “隐飞哥哥,你知道我对你心意。”

    “少城主,我知道,所以才要与你说清楚,不想耽误姑娘终生,我夫人离开之后,我已无心再爱,姑娘此心非彼心,总有一天会开悟”

    “隐飞哥哥这么多年一个人,我心不忍,隐飞哥哥对我这么好,我想要永远都陪伴隐飞哥哥,我喜欢隐飞哥哥。”

    “可我并不爱姑娘,娶了姑娘,只会使得姑娘错过真正的良人,而痛苦悔恨终身,姑娘少女心思天真浪漫,芈牟已是老残病弱之徒,不能这般自私。”

    “只要能嫁给你,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姑娘再逼,便是厚颜无耻之徒了。”

    “啊”女子流出委屈眼泪,被自己仰慕心爱之人,说这么重的话,声音丝绵:“我讨厌你”说完,转身夺门而出。

    “你活该一辈子孤家寡人。”芈南竞冷声讽刺道。

    “一辈子孤家寡人,总好过两人凑合着一起生活,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痛苦与折磨,如果,那一天遇见你母亲复活转世,我也不好交代啊。”

    “你多想了。”芈南竞道。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玉飘扪心自问,自己爱赤暇吗,好像不爱,只是淡薄的喜欢好感,那又凭什么让他爱上自己。

    他还那么的年轻气盛,眼看着就要满三个月了,他们的关系也没有进展,心中竟然有些庆幸。

    “梦想还是要有的,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实现了,你有够闲的,不如帮我算账去。”

    “没空,我要练剑,走,明。”芈南竞话还没有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玉飘还在走神,没有反应过来,芈南竞再叫谁,甄尘已然随着自家少爷离开了。

    芈父打断玉飘要离开的踏步:“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给我听听,毕竟我比你年长些。”

    “无事。”玉飘想了想,说道,朝着他点了一下头,离开了。

    芈父坐在轮椅上,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

    这一次,芈府热闹非凡,几乎整个金兰的城的人都来了,芈南竞身为他的儿子,自然要迎宾应酬,敷衍点头,没有好脸色,众人都知道他的性格,也就一笑而过。

    大宴会过了之后,又是家宴,芈府的全体员工和外来帮手。

    玉飘身份特殊,故与芈南竞一家做一桌,起初还有一点拘谨,很快的就融入了进去,芈父与芈南竞看着不合,但是却是给人一种融洽温暖的感觉,芈父待他如子如亲人,芈南竞与他不知何时演变成了若即若无的朋友关系。

    芈父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了。

    芈父在的时候邀他们喝酒,两人已经有了一点醉意。

    “敢与我拼酒吗?”芈南竞挑衅道。

    “有何不敢。”玉飘傲然。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芈南竞先倒下了,玉飘见着自己胜利了,身心一松,也倒下了  。

    甄尘挠了挠头,这叫什么事,一肩背起一人,将他们送进了房间,扔在了床上,他自己也醉的难受,意识模糊,走到院子里都是摇晃的,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情,脑子一片混乱,就是想不起来。

    忽然,一道熟悉的样貌,印入他的眼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重重的捣了一拳,晕倒在地上。

    赤暇越过他,闻着玉飘的气息,径直朝着前面走,微微推开门,赫然看见玉飘抱着芈南竞,头靠在胸侧,他眼中震惊愤怒,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转身愤然离去。

    玉飘做梦了,梦见了张解提,他独自躺在一张床上,张解提突然出现,他慢慢的靠近着他。

    他好久不见张解提,小心翼翼的靠在他的身侧,不敢太近,不敢妄动,生怕惊醒了他,打破了美梦。

    天色大亮,照的屋子里的人难受,头昏脑涨,竟是芈南竞先醒了过来,看着手搭在自己身上的玉飘,心中不免觉得他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想让他多睡一会,不由轻手轻脚的起身,身上一阵的难受想吐。

    门被推开,甄尘顶着一只乌黑的眼,走了进来:“少爷,醒酒汤。”

    玉飘也睁开了眼睛,脑中淡淡晕眩,适应了一会才清醒过来,从床上下来,看着正在穿衣裳的芈南竞,还有这是他的房间,不由并紧双腿,摸着自己的衣裳上下查看,还是自己的衣裳不错。

    “你呀,喝酒也喝到糊涂了吗,竟然把他和我扔在一起。”芈南竞嫌弃的看着甄尘道。

    “我也喝醉了嘛。”甄尘扶着自己的头,手放在自己的被打的青肿的眼睛上。

    芈南竞不理会他,实在难受,端了醒酒汤喝了下去,玉飘走过去,端了另外一碗,喝了下去,顿时脑袋云清雾散,一阵清明。

    “我先回家换洗衣裳,告辞。”玉飘道。

    芈南竞“嗯”了一声,玉飘已然远去。

    他慢慢悠悠的走回家中,就看见赤暇微微颔首,专心致志的雕刻着什么,走近一看,竟有几分像自己,心中淡喜。

    他感觉气氛有一点不对劲,坐在一旁,朝着他的脸看去,他的脸蹦的很紧,眼神很冷,像一只沉默心情不悦的猛兽。

    玉飘从怀中拿出蛊虫的解药,递给了他:“送你的礼物。”

    赤暇眉头轻轻上扬,静静的看着他手中的蛊虫解药,半晌,他伸出手,接过了那瓶解药,他本该开心的,他现在却是心神不宁。

    “我去沐浴了。”玉飘起身离开,朝着浴室而去,自己打水调水清洗,清洗完之后,换了一件宽松的白色袍子,走到赤暇的身前,看着他拿着解药瓶子,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动作。

    他为什么不吃,难道怀疑这是假的吗,心中觉得有点好笑,跟赤暇相处这么长时间,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是假的。

    他当时花了很多的钱,叫赤暇陪自己三个月,他当然要最后享受一下。

    “来,腿借我,我要晒太阳。”玉飘不等他搭话,就躺了下去。

    他发现,自从他回来,赤暇就没有跟自己讲话。

    他闭上眼睛,小睡了一会,脑中却是思绪万千。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赤暇低垂着眼帘,无神的看着自己,他感觉心虚,赤暇在自己面前,好像从来没有开心过。

    玉飘思考了半天,下了决定,不如与他早点了断,自己在芈府的生活很充实,不觉孤单空虚也不想念他。

    何况,赤暇这么厉害,留他为人妻,太委屈他的一生了,他自由了一定能施展抱负有所成就,玉飘,嘴唇微启,平淡道:“赤暇,我放你自由,你走吧。”

    赤暇怔住,眼中略略染上赤色,手猛地抓住玉飘的肩膀:“你叫走,我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了,当初的约定,是三个月之内,让我对你有好感,现在我对你有好感了。”

    “啊?赤暇,怎么会”玉飘微微震惊,肩骨被他抓的生疼。

    “现在不是你不放过我,而是我不放过你。”赤暇厉眼如鹰  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玉飘想要起身,两只肩膀却是死死地被他抓在手中,浑身难以用力一般,瘫在他的腿上怀中,玉飘仰视着他的面庞,艰难道:“对不起。”

    “现在就入洞房。”赤暇手插在他的腿弯,将他猛然抱起,朝着房间里去。

    “赤暇,不要这样。”

    赤暇将他放到床上,玉飘想要起身,赤暇伸手握着他的两只手腕,按压在他的头顶,让他难以动弹。

    “对不起,我们不合适,你走吧,走吧,你自由了。”

    “人无诚信则不立,三个月之内,我爱上你,我们就成亲,这是你说的,这是你的挑衅,现在我要回应你了。”赤暇将他压在身下,贪婪的嗅着他的气味,双手摸着他的腰间。

    玉飘脸色泛红,仍在反抗,因为有言在先,而感觉羞愧,不知所措,身体僵硬无力。

    赤暇将他翻身,一把扯下他的裤子,玉飘头埋在被褥里,十分紧张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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